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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罪者说

作者:苏锦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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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杨凌晖说:“朵朵的这句话有问题。为什么她妈妈会两次跑出去找她爸爸?第一次跑出去, 找到了,不需要再跑出去。没找到才需要第二次跑出去。可是,第一次没找到, 说明人已经走了啊。怎么还需要第二次跑出去呢?第二次跑出去能找到?”

纪天舟说:“关键是我们昨晚问她的时候, 她根本不承认, 白仁义离开后, 她见过他。”

杨凌晖说:“欲盖弥彰。她如果就是那个电梯里蹲着的大波浪,这案子可真神了啊。”

“希望她不是。”纪天舟说, “走,再去她家问问。”杨凌晖说:“别,还是叫她来局里吧。她又不是你丈母娘,不用每次都给她面子,何况她也不领情。”

杨凌晖和宁冲负责审讯云阿姨。

“云淑媛, 白仁义被杀当晚,他来问你要钱。在他离开后, 你有没有再见过他?”“有。第二天,警察来敲门,我去天台,见到他的尸体。”“你撒谎。他离开后, 你两次跑出去找他。”

云淑媛猛地睁大眼睛, 望着杨凌晖和宁冲。刚才脸上那平静的表情一扫而空。

杨凌晖说:“如果你不把真相说出来,那么,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就是凶手。”宁冲问:“说吧, 为什么跑出去找白仁义, 还跑出去两次?”

云淑媛说:“他没钱了,活不下去了, 我想拿点钱给他。我父母对他意见很大,所以我偷偷溜出去找他。”

杨凌晖问:“找到他了吗?”云淑媛说:“第一次,找到他了。第二次,找到的是尸体。”

云淑媛趴在桌子上,小声地哭泣。

纪天舟在监控室,对周晶莹叮嘱两句。周晶莹点头,走进审讯室,倒了杯水给云淑媛。

杨凌晖见状,不动声色地对着空气做了个OK的手势。

宁冲说:“喝点水,继续说。”云淑媛抬起头,好一会儿,眼神才聚焦在那杯水上。

她的前夫白仁义被杀当晚,小雨淅淅。他没带伞,浑身淋得透湿跑来找她借钱。

她的父母非常讨厌他,父亲怒气冲冲地摔了一个杯子,母亲拿扫帚将他赶走。她的女儿云朵,望着地上七零八落的蛋糕,想哭又不敢哭。

云淑媛说:“你们等着,我再去买一个蛋糕回来。”父亲说:“不许去。”母亲说:“你要是敢给他钱,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云淑媛狠狠心,拿了钱,带了伞,走出家门。她来到天台上,白仁义果然在等她。

白仁义说:“媛,你再帮我这一次,我要是不还钱,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云淑媛问:“还钱?你问谁借钱的?”白仁义说:“媛,我染上了赌瘾。”云淑媛使劲跺脚说:“白仁义,你怎么就坏事做尽呢!”

白仁义说:“媛,我对不起你和朵朵,但是我真的很爱你们。自从和你们分开,我就不想活了,我就作践自己。我喝酒,我打游戏,我赌博。媛,都是我的错。”

云淑媛问:“你欠了多少?”白仁义说:“二十万。”云淑媛说:“你疯了,你借这么多。”

白仁义说:“我没借这么多,我只借了几万块,但是他们利滚利,我都搞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算的,反正就变成这么多了。”

云淑媛从怀里掏出两千块钱。“昨天才发的工资。”白仁义一把抢过去。“媛,不够啊,连利息都不够。”云淑媛说:“那我也没办法了。爸妈最近身体不好,朵朵还要上那些贵得吓人的辅导班。”

白仁义想了想说:“媛,要不这样。我知道咱爸妈最近领了保险分红,你先借我应急。或者,朵朵的那些班,你先给她停一个两个,把学费讨回来。稍后我再给她填上。”

刚才还口口声声,宣称爱自己和女儿的男人,这会儿竟然打女儿学费的主意。难道真如爸妈所说,她瞎了眼,看错了人?

“不行,那些钱不能动。”“那些钱不能动,你就忍心看着我死吗?”“是你自己作践自己。”“好,我死给你看。”

白仁义说着,冲到天台边,要往下跳。云淑媛也连忙冲过去,抱住他的腿。“白仁义,你要死别死在这里。”

两人纠缠。大概白仁义根本没打算死,总之瘦弱的云淑媛居然将强壮的白仁义拉住了。但是,白仁义忽然重心不稳,往后跌倒。

云淑媛只听见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在水泥地上。她自己也倒在水泥地上。她叫白仁义的名字,没有回应。

白仁义的半边身子压着云淑媛。云淑媛艰难地爬起来,只看见白仁义一动不动,死了似的。她扯他的胳膊,又试他的呼吸。她确信他死了。

杨凌晖说:“他没死。”云淑媛说:“对,他没死,他只是晕了。我当时太害怕,我以为他死了。”

云淑媛三魂丢了七魄,慌里慌张地跑回家,坐在沙发上直哆嗦。

父亲问:“你买的蛋糕呢?”母亲问:“你真的把钱给他了?”朵朵问:“妈妈,你怎么了?你的伞呢?”云淑媛惊觉,她说:“我忘了买蛋糕,我现在去买。”

云淑媛大着胆子又去天台,她必须拿走她的伞和她的钱。她读过的书不多,但是她喜欢看破案的影视剧,她知道不能留下证据。

这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哗啦啦的。她庆幸雨水可以冲掉她的脚印,她的痕迹。这样,就没人知道她是凶手。

云淑媛来到天台上,眼前的景象和她预计的不一样。

云淑媛说:“他被人杀死了,身上都是血,血被雨水冲得到处都是。我的伞和钱也不见了。”

宁冲问:“这些事,你当年怎么不告诉警察?”

“我能告诉警察吗?我连爸妈和朵朵都没告诉。”云淑媛说,“当年警察也没怀疑我,他们很快查到那个大波浪的女人是凶手。我觉得我没必要多此一举,为自己惹麻烦。”

杨凌晖问:“你见过大波浪这个女人吗?”云淑媛犹豫。杨凌晖追问:“你见过?”云淑媛点头。宁冲吓一跳。“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云淑媛说:“白仁义死后,大概小半年,我送朵朵去学芭蕾舞。那天下雨,我在大厦门口见到有个女人撑着伞。那把伞,可能是我的。不过她是短发,不是大波浪。”

宁冲问:“你为什么确定伞是你的?”

“我不确定。”云淑媛说,“那把伞是我在外地旅游的时候买的,上面有风景区的标志。还有,我的伞坏了一根伞骨,她的伞也坏了一根伞骨。我觉得没这么巧。”

杨凌晖问:“后来有没有再见过她?”云淑媛说:“没有。上完那堂课,朵朵的课就结束了,我没有再去那座大厦。”

宁冲问:“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云淑媛想了好久说:“漂亮。算特征吗?”

杨凌晖反问:“漂亮?”云淑媛说:“对,漂亮,非常漂亮,不是普通人的漂亮,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漂亮。我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

宁冲严肃认真地说:“请你具体形容一下她怎么个漂亮法。”云淑媛说:“我就和她打个照面,我哪还记得她的模样。”

杨凌晖说:“那你再仔细想想,她还有什么特征。有什么能把她和别人区分开来的特征。”宁冲说:“方便我们找到她的特征。”

云淑媛又想了想说:“没特征。但是我记得我的那把伞,她好像在伞柄上挂了一个吉祥物,白乎乎的小人。”

云淑媛走出审讯室,见到纪天舟,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纪天舟安慰她说:“云阿姨,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人不是你杀的。”

云淑媛说:“我就是这样,一辈子懦弱,一辈子胆小怕事。我要是早点把这些告诉警察,是不是早就抓到凶手了。”纪天舟说:“云阿姨,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不让白叔叔冤死。”

纪天舟想到被杀的常好德和张昌盛,以及被杀而未遂的裘祥瑞,哪一个是冤死的呢。明明都是该死的。所以,只怕白仁义也是如此。

杨凌晖说:“好了,也算有收获。汇联大厦,非常漂亮的女人。宁冲啊,你和小周去查查吧。”

周晶莹说:“三年半前,汇联大厦出现过一个撑着伞的女人。三年半后,我们去找她。能找到吗?又是大海捞针。不对,刻舟求剑。”

杨凌晖说:“那也得捞也地求啊,不然哪有饭吃。”

纪天舟说:“这样吧,小周,你和宁冲去乔春生工作的地方查查。我和老杨去汇联大厦。”宁冲说:“行。”

待宁冲和周晶莹离开,杨凌晖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到底是想见那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呢?还是有洁癖呢”纪天舟说:“你又瞎扯什么?”

“乔春生在洗脚城工作,我就知道你不喜欢那种地方。”杨凌晖忽然换了表情,贱兮兮地说,“别告诉我,你还是那个啊。”纪天舟不懂就问:“哪个?”杨凌晖说:“那个啊。”

纪天舟秒懂,却仍装作不懂。“哪个?”杨凌晖瞪着纪天舟,小眼睛瞪成了大眼睛。“滚!”

汇联大厦是钱家汇有名的培训大厦。在这座大厦里,培训机构林立。从胎教到老年兴趣爱好,从中小学语数外到出国留学职业资格证,从芭蕾舞爵士舞吹单簧管到网球击剑围棋剪纸珠心算。只有客户想不到的项目,没有培训机构培不了的项目。

一楼大厅的墙上钉着硕大的铭牌,指示各家培训机构在几楼几室。杨凌晖说:“反正我是没办法查,你要有办法你查吧。”

纪天舟说:“来这里的人,要么是家长,要么是工作人员,要么是孩子。”

几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老奶奶从电梯里出来,说说笑笑地从他们身边经过。杨凌晖说:“还有来学习的成年人。”

纪天舟说:“对!大致就是这四类人。排除孩子,剩下家长、工作人员、来学习的成年人。非常漂亮。跳舞的,唱歌的?”

杨凌晖说:“老兄,不跳舞不唱歌的就不能漂亮吗?漂亮这个词太主观,根本没法查。这里人很多的。幸亏今天不是周末,要不然我们连电梯都挤不上去。”纪天舟说:“你怎么知道?”

杨凌晖说:“杨阳周六下午在十七楼学跆拳道,我送过几次,电梯里好多漂亮小姑娘,每次都挤得我欲仙/欲死。”

纪天舟笑说:“杨凌晖,你有本事,就在你儿子面前说这番话,你给他解释什么叫欲仙/欲死。”杨凌晖说:“你居然懂这个词的意思啊,我还以为你不懂呢。”纪天舟说:“滚!”

看完铭牌,杨凌晖按电梯,两人进去,纪天舟顺手按了十七楼。“先去干儿子学习的地方吧。”

电梯很快到十七楼。门开了,纪天舟伸头左右一看,右边是跆拳道训练馆。宽敞干净的玻璃墙,几个人正在对打。他们身上穿的,是白乎乎的跆拳道服。Zzwqeeye情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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