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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至半途，乔建忽然间变得狂躁不安起来，先是在出租车后座上乱踢乱打，然后喉咙里发出一阵类似恶犬被激怒后的低吼，忽然扑上前，抓住司机身后一排不锈钢护栏，龇牙咧嘴，使劲啃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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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霞急忙扯住他，问道：“小建，你是不是前段时间去牙医那里换了牙，觉得牙齿不舒服啊？小建，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妈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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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建听了她的话，忽然扭过头来，舔舔干裂的嘴唇，怔怔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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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霞问：“你是不是想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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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叫司机停车，跑到街边小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回到车里，拧开瓶盖，正要喂给儿子喝，乔建看见水，脸上忽然露出异常恐惧的表情，一挥手，打掉矿泉水瓶，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然狂暴地扑向自己的母亲，张开嘴，朝她脸上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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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霞下意识地仰头往后躲避，乔建没有咬到她的脸，却一口咬在她左边肩膀上，竟然连衣带肉咬下一大块，鲜血立即渗透出来，染红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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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霞惨叫一声，差点痛得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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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建嗅到血腥味，眼里竟射出瘆人的绿光，像一条疯狗一样，再次扑向自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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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霞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儿子，竟然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不由得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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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她又要被乔建咬到，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赶紧踩一脚刹车，冲着她大喊一声：“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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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霞这才醒过神来，急忙跑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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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又喊：“关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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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霞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把乔建关在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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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建暴躁地拍了几下车门，忽然回过头，张着染满鲜血的嘴巴，猛然扑向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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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司机座位四周安装了防护栏，但那司机还是吓了一跳，赶紧拉手刹下车，反手锁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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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建被锁在车里，使劲捶打着车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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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惊魂未定，问乔明霞：“大妹子，你儿子这是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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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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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霞又心痛又着急，看着车窗里疯了一般的儿子，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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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叹了口气，赶紧掏出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打完一想，这孩子现在见人就咬，估计医生来了也对付不了他，于是又拨打了110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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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附近医院的120急救车赶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一名女医生和一名女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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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打开车门，乔建就从车里扑了出来，医生、护士都吃了一惊，幸好这时城西派出所所长老朱带着两个民警及时赶到，三个警察上前架住乔建，护士上前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乔建这才算是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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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生上前检查了一下，又听乔明霞诉说了病人症状，不由得皱起眉头，说：“从他的症状来看，很可能是狂犬病发作。具体情况，必须送医院检查后，才能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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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帮着护士把乔建抬上急救车，乔明霞也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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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对一个年轻民警说：“你也跟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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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老朱刚从床上爬起，这个年轻民警就给他打电话：“朱所，昨天送到医院的那个叫乔建的孩子，已经死了，医生确诊他死于狂犬病发作……可怜他妈妈，唉，他们家是单亲家庭，他妈妈一个人把他养这么大，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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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也是一声叹息，久久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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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老朱在路边早餐店买了两根油条，开着车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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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派出所门口，还没来得及停好车，就听见大门里边传来一阵哄闹，几个民警抬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跑了出来，看见他的车，就叫：“朱所，你来得正好，借你的车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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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七手八脚把那小伙子抬上老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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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回头一看，被抬到他车上的，是他们所里一个名叫冯海的辅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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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起眉头问：“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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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民警说：“也不知道这小子犯了什么病，早上一来上班，就有点不正常，刚才我拿出水杯喝水，他突然冲上来把我的水杯打翻在地，然后他自己也很快倒在地上，嘴里一直吐着白沫，手脚不停地抽搐，连嘴巴和眼睛都歪了。得赶紧送他上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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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冯海的症状竟然跟昨天那个高中生十分相似，不由得心里一紧，问：“他没有咬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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