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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沉思片刻,说:“就目前我们手里掌握的情况来看,小若的推理算是比较合情合理的。”欧阳若得到队长的表扬,不禁朝方可奇挑一挑眉毛,有点儿小小的得意。龙毅看着他们两人说:“不过,你们在推断程韵是凶手的过程中,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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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欧阳若和方可奇异口同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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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说:“就是那个怀了段明晖孩子的女人啊。从理论上说,她也有杀害段明晖的动机。她怀了段明晖的孩子,却被段明晖无情抛弃,她半夜找到程韵,原本是想让程韵知道真相后自动离开,但事实上,不知道段明晖对程韵使用了什么手段,程韵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跟男朋友愤而分手。怀孕女人见无法挽回段明晖的感情,于是因爱生恨,就对昔日情郎动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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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奇倒吸一口凉气,说:“龙队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这个神秘的怀孕女人嫌疑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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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她知道方可奇跟程韵的关系,虽然两人现在已经分手,但他毕竟还在关心着她,内心深处肯定不愿意看到她成为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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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龙队,凶手到底是程韵,还是那个怀孕女人,我觉得只有找到这两个人,才能最终确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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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点头说:“是的。所以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重点寻找这两个女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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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接听,是刑警老毕打来的。老毕在电话里说:“龙队,我们找到程韵了,在树林后面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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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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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已经死了。”老毕叹口气,声音有点儿低沉,说,“而且……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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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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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把老毕的话对欧阳若和方可奇说了,三人离开小卖部,急急地往村子后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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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但天气依然有些炎热,太阳斜照着地面,没有一丝儿风吹过,人一走动,身上的热汗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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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快步穿过树林,走过一片乱石嶙峋的空旷地带,来到马蹄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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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抬头一望,那山足足有七八百米高,靠近村庄的这一边,是一面险峻的绝壁,耸立的岩石高高悬在头顶,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把人砸成肉酱。抬头看一眼,就已经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只怕就算是最好的攀岩高手,到了这里也只能望壁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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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面不远,老毕和两名侦查员正站在绝壁下等着他。龙毅走近后问:“到底什么情况?程韵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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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说:“今天我一直在查找程韵的下落。因为她自从8月4日进村之后,就再也没有搭乘渡船出村,所以我断定她一定还在村子里。下午我让两条警犬对她重新进行搜索,警犬循着气味穿过树林,把我们带到了前面这片乱石地里,然后就失去嗅源,没有办法再继续追踪下去。我观察了一下,这里乱石纵横,极难行走,如果那天晚上程韵真的来到了这里,一定不会走得太远。于是我和几个侦查员分头寻找,结果却意外地发现这山壁上有一条石缝,不断有苍蝇从石缝里钻进钻出,我们觉得有些蹊跷,对着那条石缝研究半天,最后才发现那里竟然是一个山洞,只不过洞口恰好被一块石头盖住,只留有一道半厘米宽的缝隙,从石壁外面看,完全看不出端倪来。我们把洞口的石头移开,果然看见后面是一个山洞,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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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说着,把手指伸进石缝,用力移开一块石头,石头掩盖着的,果然是一个山洞。洞口有一米来高,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半点亮光。老毕打开手电筒,弯腰钻进洞里,龙毅等人也跟着钻进去。山洞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苍蝇“嗡嗡”乱飞,往前走不远,就看见洞底铺着一层干枯的稻草,稻草上斜躺着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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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就是程韵了!”老毕用手电朝着那女人脸上照了照。龙毅定睛看去,虽然那人颜面膨胀,眼球外突,嘴里还塞着一团稻草,但见过程韵照片的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女人正是失踪多日的程韵。再往她身上看,她双手双脚都被一根粗草绳紧紧捆住,身上满是血污,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估计死亡时间至少有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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