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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让刘队调查一下供电局的司机,不过我其实有一点点不同意见。”韩印一脸欣慰,是真的觉得小杜这次复出确实比以往老道了许多,但他自己对回春宾馆的案子,早就有了比较成熟的看法,“小杜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整个案件中,包括宾馆的案子,有几起是没有提取到凶手指纹的,你仔细看一下案发时间,就会发现它们都发生在冬季,这就说明不是因为凶手变聪明了,而是因为天气太冷了,他需要保暖。以此来说,凶手当时应该是来自宾馆外部,至于你说的‘司机的身份’,还是很值得探究的。”
本来对刚刚那一通酣畅淋漓的分析,杜英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得意,但没想到韩印只通过一个微小的细节,就几乎把他的推论推翻,而那些东西明明都记载在卷宗中,他却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真的不得不佩服韩印对案件细节的钻研,也再一次深深体会到,自己还差得很远很远,便一时呆住了。
见杜英雄站在原地发僵,韩印赶紧开解说:“道理总是越辩越明的,把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探讨只会对案件有益,出现小失误也是正常的,我觉得咱今后要经常这样讨论!”
“好啊!好啊!”杜英雄回过神来,似乎被调动起足够的积极性,“那就先前的问题,我再问一下:如果凶手不是自己开车作案,那他是如何从容离开现场,而不被人发现身上的作案痕迹的?坐公交车或者打车应该不太可能,难道会是骑自行车?”
“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他完全可以效仿杨新海,作案后选择徒步远离现场。”韩印应答道。
“对啊,如果他真的住在人民路附近,那他的住处距离所有犯罪现场都不算太远,差不多一个小时足够了!”杜英雄恍然醒悟,想了一下,接着又问,“其实,就犯罪手法娴熟这一点,我原先还有一种设想——凶手从一开始作案,手法就干净利落,也从未失过手,他会不会有犯罪前科或者军队服役的经历呢?特别是冶矿市有很多军工企业,他会不会退役或者转业之后隐身在那些企业中,所以很难追查呢?”
“这我倒是觉得未必。不排除他犯过点别的事,但肯定没被逮到过,不然这么多年冶矿警方早就把证据串联起来了。再有,他不需要专业的训练,以前我说过很多次,永远不要质疑变态杀手利用凶器的天赋和能力!就如‘BTK杀手’,首次作案便是毫不拖泥带水地杀死一家四口……”韩印说。
午后,风云突变。
天空霎时间乌云密布,转瞬落下淅淅沥沥的雨丝,但冶矿这座小城并没有因此而清爽起来,反而重新蒙上了凶杀案的阴影。
这一次,凶手又窜回向阳区,案发现场为向阳区工农路309号祥瑞家园(棉纺厂家属院)144号楼301室,与人民路仅相隔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所以身在附近的韩印和杜英雄接到消息赶到时,刘队和顾菲菲等人还在半路上。
湿冷的天气,屋子里尤为沉闷,血腥的味道显得愈加刺鼻。房子是南北向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头南脚北倒在客厅中间的一片血泊中,颈部被切开,裤子被扒至膝盖处,脖子上系着一块红布条;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努力睁着,瞪向天花板,眼神无辜而又诧异!
“据报案人——受害人的姐夫介绍:受害人叫刘艳杰,28岁,棉纺公司工人,今天轮休,平日与父母同住;父母原是棉纺厂老职工,最近一段时间因死者姐姐刚生完小孩,两位老人去伺候月子,故受害人暂时独自居住。”
先前赶到现场的派出所民警介绍完受害人情况便走开了,韩印点点头道声辛苦,接着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然后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子,盯着受害人的脖子,仔细端详起来……
没过多久,刘队和顾菲菲,还有法医以及艾小美等人也赶到了。韩印面色平淡地和顾菲菲对视一眼,起身闪到一边,顾菲菲和法医便开始了一系列的现场初检。
死因简单明了:受害人颈部大血管被割断,失血严重,双眼出现点状血斑,周围血痕多为喷溅状,初步判断为大量内出血,形成血肿,压迫气管导致窒息死亡。
另外,肝温显示死亡时间在上午9时30分左右,手臂上没有挣扎划痕……现场勘查员在房间里提取到数枚指纹,从方位看可能都是受害人和家属所留,具体还有待比对,除此再无有关凶手的物证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