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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也跟了上去，站在她身边，小声道歉：“一下子被冲昏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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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道歉。我知道教授是个急性子，反倒是我，把你卷进来，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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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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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三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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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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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华冲球道那边扬扬下巴。青江一看，原来右侧球道尽头还剩下三支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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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才说的和保龄球没什么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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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圆华的视线又移向左侧，道：“那边剩下四支。”投出去的球还在球道上滚着，终于撞上了成排的球瓶，就像她所说的，最后剩下四支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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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想起了她刚才那句话。是“剩下三支”，而不是“剩下了三支”。莫非她是在球还在滚动的时候，就说中了没倒下的球瓶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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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义的。”圆华说，“知道我的事，或是知道谦人君的事，对教授你没什么意义。说不定，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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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要我听了之后才能下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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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么回事。哎，教授，”圆华面向青江，说，“你想知道那是不是事故，对不对？如果不是事故的话，你还想弄清楚它的性质是什么。这个答案，我之后告诉你。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所以，除此之外，你不要再追究别的事情了，这和你没有关系。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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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华的语气十分诚恳，听起来不像做戏，而是的确在为青江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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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你，我的好奇心才膨胀得越来越厉害，这你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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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但只能请你忍耐下去。我说过好几次了，这是为了教授好。我不想再给你增添任何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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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圆华已经下定决心，不可动摇。青江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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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宫女士想要你给我的那张纸片，我告诉她，上面的号码是编的，她还是不依不饶。那股坚持劲儿让我一下子想明白了，号码估计是真的。桐宫女士听了我的讲述之后或许认为，当时你必须获得我的信任，应该不会给我一个假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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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她头脑很灵活。不过，教授你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同样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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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捧我了。我想比桐宫女士抢先一步接触你，所以没把号码说出去。不过，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才好？可以告诉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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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华摇头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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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那这么办吧，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就保持沉默；但如果事态有了变化，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决定要不要透露这个号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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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华想了想，答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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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个希望。”青江竖起一根手指，“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能接我打来的电话。如果没什么事，我尽量不联系你，但或许会发生什么情况，让我必须找到你才行。当然，我非常欢迎你主动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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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华沉默不语，似乎很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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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接着说：“请相信我，我不会出卖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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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出卖啊，教授不是说了吗，以后不会再和我有什么交集，我以为这代表着你不会再联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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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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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华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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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随你的便吧。但我把话说在前头，我手头事情很多，没办法随时随地接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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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那么，成交。好了，现在，”青江凝视着圆华，“可以告诉我事故的真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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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胳膊在胸前比划出一个叉。“很遗憾，现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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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都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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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此时此地还不能说。光听我的话，教授是无法接受的，百闻不如一见，对吧？最好让你亲眼目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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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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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再和你联系，把时间地点告诉你。没事的啦，不会让你等太久。今天晚些时候就会联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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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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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是相信自己的，对吧？那么，也请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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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无法反驳，只好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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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华的视线又回到球道上，轻轻地“啊”了一声。青江也望过去，一只球正在球道上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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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两边各剩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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