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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网上，我知道燕市有一家店，价格奇高，但要精致得多。他们家的人皮面具让我相信，可能真的有犯罪分子，通过使用人皮面具，而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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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静的提议很好，但这次行动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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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次不用人皮面具了，我手头没有现成的，老人的人皮面具，从定制个新的到做出来最快也得一周。而且这次可能有大量的近距离接触，被识破的概率也有点高。再说了，人皮面具太贵了，万一最后这次调查卖不上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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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静点点头：“那你想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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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化装。想要化装成老年人，有三种方法：1.乳胶吹皱法；2.绘画化妆法；3.零件粘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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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效化装通常被用于舞台表演，步骤很多，技术复杂，需要经过专业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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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常用的是乳胶吹皱法。影视剧里，青年演员需要化装成老年人时，一般都会用这个方法。这种方法其实就是用天然乳胶或共聚物吹成皱纹，然后粘在脸上，是三种方法里最好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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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找到一个专业的影视特效化装工作室，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化装成了两位老人。化好装之后，我和周庸站在镜子前，花了两个小时练习符合“老人”这个身份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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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开车又来到了那个小区，这时已经是下午2点了。我们下车进了小区，装成两个在小区里溜达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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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午2:30到5点多，我们总共收到了七个人的邀请——有的说免费送生活用品，让我们去领，还有帮我们免费检查身体的——总之一切都是免费的。我和周庸记下了这几个推销员的联系方式，承诺第二天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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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天，我和周庸总共去了十一个保健品推销的现场。之所以说是现场，是因为所有的保健品基本都是由一种“会销”推销。会销，就是把老人凑到一块，用专家开会的形式，向他们推销保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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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对这种推销方式不太了解，但参加了十一场会销后，我发现，这和传销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一种洗脑的行为——只不过会销专门针对老年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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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他们的会销场所，所有的东西都在影响你。一般墙上会贴一些假的名人语录，灌输应该养生保健的观念。然后再通过专家讲座，告诉你他们的产品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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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和传销一样，这些“专家”都来历很大——不是某某医院的曹大夫，就是某某大学的李教授，最后为了中西合璧，还会有一个海归张先生。这些都是传销玩过的手段，并没有什么新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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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是，他们在传销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改变，融入了一些类似邪教骗人的把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把戏，是在我们化装成老人的第二天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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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庸在地铁站附近，参加了一个免费检查身体的活动，一位“负责中央首长保健养生”的王教授，给台下的老人们做了一个实验。他们卖的是一种包治百病的口服液。王教授先是拿出两块猪肝，一块是健康的，外表红亮；一块是病变的，呈紫黑色。然后将“病变”的猪肝泡进保健药水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猪肝慢慢变色，最后颜色接近健康猪肝的颜色。台下的老人啧啧称奇，很多人都购买了这款口服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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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关键词：猪肝变色。发现这是一个已经流传了许多年的骗局——“病变”的猪肝是用碘伏泡出来的，变色只是一种化学反应；药水里面添加了维生素C，碘伏遇到维生素C就会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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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生素C遇碘伏会发生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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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在小区边上的一个底商，我们又见识到了一场“牛蛙实验”。在斯坦福大学搞科研的张女士在出售一种叫酶法多肽的药时，将两只牛蛙解剖，拿出心脏，一个放在清水中，十分钟后心脏停止了跳动；另一个心脏放在他们所谓的溶有酶法多肽的药水中，过了五十几分钟，心脏仍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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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促销员端着心脏到台下给老人们观看。带我和周庸进来的保健品推销员不时地发出惊叹：“叔叔，你们看啊，太神奇了，快看快看！还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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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我和周庸去卸妆时，他用手机查完给我读搜索结果：“牛蛙心脏离开活体放入清水本来就会很快死掉，若放入生理盐水中，可以跳动至少三个小时。徐哥，你说这帮孙子是不是把人都当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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