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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军不解地看着严良，还是回答了：“当然是他自己的了，那把匕首造型很特殊，我们查到，匕首是徐静大伯去德国旅游空运回来，送给徐静张东升新家镇宅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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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严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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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军奇怪地问：“严老师，您到底在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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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犹豫了一阵，缓缓道：“我深信朱永平的尸体半个脚掌露出土外，决不是张东升疏忽大意，他不可能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却犯这种低级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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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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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抿抿嘴：“我有个里鄙的猜测,我在想，会不会那半个脚掌，是朱朝阳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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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哦，我记起来了，他日记写过，朱永平夫妇死后的那个星期天，他去过公墓，可能他想看看他爸的尸体，挖出来看了眼，又盖回去了，结果露出半个脚掌。否则也不会这么快被人发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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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日记里只说了他去过公墓，没有说他动过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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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拍纪录片，没必要把每天的一言一行都写下来吧。有时候日记篇幅长，有时候日记只有寥寥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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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道：“他现在已经在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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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昨天晚上让他先回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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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否打个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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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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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个问题，他有没有把尸体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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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叶军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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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狠狠点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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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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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军按下免提，拨通了朱朝阳家的电话，是周春红接的，说还有事需要向她儿子核实。朱朝阳接了电话后，叶军说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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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我就翻开土，看到脚，就……就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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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直接凑到了电话机前，道：“你为什么要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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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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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那天想到去公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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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最后看一眼……看一眼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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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外，你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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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的语气显得咄咄逼人，叶军向他投来不友善的目光，显然意思是，有这样逼问一个心理受创伤的小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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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没有啊，我就是想去看最后一眼。”随后那头传来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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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看周春红接过了电话，向警察解释儿子情绪不好，如果还有问题需要问，最好当面来，这样容易接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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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下电话后，叶军无奈地笑了笑，一脸责怪的样子望看严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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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略显尴尬地摇摇头，道：“他的回答天衣无缝了，我找不出任何理由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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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军责怪道：“您到底怀疑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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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自嘲般一笑：“我有个很卑鄙的想法，一个成年人的很卑鄙的想法。事情发展到现在，出了这么多条命案，但最后，你想想，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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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军不明白：“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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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道：“朱朝阳。朱永平死后，朱朝阳肯定能分到为数不少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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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朱永平又不是朱朝阳杀的，他也不想他爸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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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道：“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财产上，他是最后的最大受益人，这一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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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跟尸体脚掌有没有露出来这问题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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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良道：“如果脚掌没露在土外，说不定朱永平的尸体到现在也没被找到，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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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军想了想，点头道：“公墓这地方平时很少人去，上面的空穴或许等以后要立新墓了才会被人发现里面有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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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来，朱永平夫妻只能是失踪状态，不是死亡状态。没登记死亡，怎么分财产？人失踪一段时间后，工厂还要办下去，到时就是王瑶一家人接管工厂了，朱朝阳怎么分财产？”严良眼睛里发出锐利的光芒，正色道，“所以，只有让朱永平脚掌露出来，只有让人早点发现他的尸体，才能登记死亡！朱朝阳才能去分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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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军听到严良的分析，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是怀疑，朱朝阳在得知了他爸被杀后，星期天跑去公墓，挖出脚掌，是为了让人早点发现尸体，他才能去分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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