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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其他几个打牌的朋友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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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根长忍不住嚷道：“太有才了，实在太有才了，阿拉宁市的朱有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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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们别笑，”方建平一本正经地说，“有才哥说的没错啊，朝阳叫我叔叔，当然是我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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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微微一愣，随即脸色也掠过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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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根长笑嘻嘻地看着小女孩，道：“朱晶晶，听说你这次期末考试不及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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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害羞地躲到朱永平身后，拉着她爸的手臂撒娇：“不是的，不是的，我粗心没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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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根长指着朱朝阳，道：“你要跟哥哥学习啊，他是他们学校第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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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脸上浮过一抹不悦，但稍纵即逝，拉过女儿，也附和着说：“对呀，你要好好学习，要考得比这位哥哥还要好，知道吗？”她把“还要好”这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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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啦！”小女孩一脸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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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平又道：“瞧我侄子，衣服都洗得雪白了，有才哥，帮我带侄子去买几套衣服没问题吧。待会儿花了多少钱，回来跟我算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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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朱朝阳眨了下眼睛，朱朝阳茫然无措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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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朱永平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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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你位子阿杰替上，”杨根长说，“建平侄子衣服这么旧了，多买几件是应该的。你说呢，阿嫂？”他瞧向朱永平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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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好在丈夫朋友面前驳了面子，只好道：“嗯，正好我们也准备去买衣服，永平，你就带上朝阳一起去吧。晶晶，我们先去车上，等下爸爸带我们去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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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开心道：“好呀，我要去金光百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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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又扫了朱朝阳一眼，笑了笑，拉着女儿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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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们出去后，朱永平在一帮人怂恿下，只好道：“儿子，爸爸带你买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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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朱朝阳站起来，想了想，又摇头，“爸，我不去了，我想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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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位老板连声给他鼓励：“都说去了，怎么能不去？不差这么点时间，你爸等下会开车送你回家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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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只好缓缓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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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平带着儿子走出几步，又停下脚步，低头悄悄嘱托：“你妹妹一直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现在她太小，告诉她你爸离过婚，对她心理影响不好，嗯……所以我说你是方叔叔的侄子，等她大了我再告诉她。等下你……你……你暂时叫我叔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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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朱朝阳低着头，小声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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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平收了赌桌上的钱，点了下，摸出其中五千，交给儿子，道：“钱藏口袋里，不要拿出来，等下不要告诉你阿姨我给你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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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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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平歉意地拍拍儿子肩膀，抿抿嘴，转头对朋友们打了下招呼。为了显得神态自若，他又拿起桌上的相机，摆弄一下，道：“这相机岁数是有点大了，难怪拍不出，该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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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突然记起普普要拍照片，连忙道：“爸，你这个相机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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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这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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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能不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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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相机？我下次买个新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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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一点都不奢望爸爸真会买相机给他：“嗯，如果不要的话，给我吧，我有时候拍下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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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平点头爽快答应：“好吧，反正你还读书，用不到专业相机，你想要就拿去玩吧。我拿个盒子给你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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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坐上这辆宝马越野车开始，朱朝阳一直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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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副驾驶座上，几乎都低垂着头，一语不发，偶尔几次抬头，看到车内反光镜上，女人也正朝他看，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他又连忙把头低下。身旁三个人的欢声笑语仿佛是另一个时空的，他完全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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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市里最好的商场金光百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朱永平和朱朝阳走在一起，女人带着女儿却跟在后面，没跟上来，母女俩似乎在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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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阳走到一家运动品牌店前，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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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平看着儿子，道：“你想买运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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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看看运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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