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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叶都来了，还有你爸爸。而且你朋友也就快来了。好了，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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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连连喊着“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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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昌走到楼梯口抬头一看，薰子和生人正在上面拉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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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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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正要甩开妈妈的手，中途停了下来，面孔扭曲着，几乎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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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怎么了？”和昌问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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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忽然说不想办生日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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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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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蹲在地上，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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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先到客厅去吧。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说，就到那里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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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和昌的话，生人开始慢吞吞地朝楼梯下挪动。薰子沉着脸跟在后面。和昌低声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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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一走进客厅，美晴她们便笑着迎了上去。若叶从纸袋里取出一个盒子，上面扎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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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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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噘着嘴接过盒子，小声说了声“谢谢”，脸上一点儿高兴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更像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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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来看看吧，生生。”美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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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点点头，蹲在地板上，想解开那个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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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薰子说，“朋友快来了吧？待会再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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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停下了，却仍旧抱着礼物，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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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真够慢的啊。”薰子皱眉望着钟，“已经这么晚了。应该是大伙儿一块过来，大概有人迟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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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要不就是哪里的电车晚点了。”千鹤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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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总不会迷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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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正要走到窗边去，低着头的生人哑着嗓子轻声说了一句：“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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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薰子停下脚步，回头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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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扬起脸，看着妈妈，眼睛通红。“不会来了，不会有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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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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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默然低头，肩膀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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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震惊地扬起眉毛，大步走到儿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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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说会来吗？不是说会来六个人吗？山下君、田中君、上野君，还有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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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苦着脸摇头。“不会来了，谁都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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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问你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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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没有请他们。生日会什么的，我没有对任何人讲。”泪水从生人的眼眶里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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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弯下腰，双手粗暴地攥着生人的肩膀。“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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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子，”和昌说，“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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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薰子仍然盯着儿子，“回答我！怎么回事？妈妈不是说了吗，要办生日会，让你把同学请过来？你为什么不和别人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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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不敢迎上妈妈的目光。他拱起肩膀，想要往下缩。薰子抬起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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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有六个朋友要来，又是什么？是说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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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没有回答。薰子前后剧烈摇晃着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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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回答我！是说谎吗？没有朋友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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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人的脑袋无力地晃动着，声音微弱地说：“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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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说谎？为什么不请他们？”薰子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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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生人带着哭腔，“因为姐姐在啊。妈妈说要让大家都见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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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了？有什么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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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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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了？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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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朋友们说，姐姐已经不在家里了。可要是他们来了，就会发现我在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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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在了？这不是在吗？你为什么要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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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这么说，我就会被欺负啊。可如果我说姐姐已经不在了，大家就不会说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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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晴在和昌身边用手掩着嘴，“啊”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和昌小声问她：“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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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把小穗带到生生的开学典礼上去了。为这事，班上的同学们没少说他……”美晴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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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和昌明白了。因为瑞穗，生人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孩子的世界不在乎表面文章，的确会发生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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