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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席枫把问卷翻到最后一页，却见最下方的结论栏里写了一行小字：“结论：问卷答案同向偏差显著，被测试者逻辑能力正常。”萧席枫立刻饶有趣味地“哦”了一声，道：“他这是在装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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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眯起眼睛：“你知道这里面的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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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席枫又把文件翻到前页，这次他把问卷上的题目和答案大致过了一遍，完事之后他心中更加有数，便以确切的口吻说道：“这是一套思维逻辑测试题。题目很简单，只要你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应该都能选出正确的答案。不过这个胡大勇答得就有意思了，他所有的选择都是错的。这就有装疯卖傻的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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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追问：“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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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席枫解释道：“如果真是精神病人，他的思维是散乱的，没有任何规律性。那么这种四选一的测试题，他做对的比例应该也是四分之一，就跟瞎蒙一样呗。而这套卷子没有一道题做对，反而说明被测试人是有逻辑思维能力的，但他却一直故意在选择错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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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疯卖傻。”罗飞看着萧席枫，“有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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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席枫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便合了文件，反问：“有什么意思？你这是跟我打哑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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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却蓦然间跳了话题，他问道：“胡盼盼是个双眼皮，你注意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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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了啊。”萧席枫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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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又问：“你觉得她的双眼皮是不是做手术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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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席枫想了想，摇头道：“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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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点点头，若有所思般说道：“我也觉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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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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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九日，上午十点零七分。工人新村五号楼102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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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紧闭，窗帘也全都拉上。虽然是白天，却营造出一种暮色般的昏暗感觉。只有这样的氛围才能隔断外界的一切干扰，让屋中人完全沉浸在这个封闭的小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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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曾经是陆风平的住所，但那个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罗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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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工地上那具尸体的指纹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和陆风平留在看守所的记录相符。但罗飞心中仍有太多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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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每个上午，陆风平都会在这里等待一个尊贵的客人，这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为了这个习惯，他甚至可以拒绝梁音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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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平是跟随梁音才来到这个城市的，在他心中，还有谁会比梁音更加重要？——这是困扰罗飞的第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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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是：那个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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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第一次登门拜访时，曾被陆风平拒之门外。当时陆风平自称在等待要客来访，但他同时又说那个客人不需要从大门进入。罗飞本以为这都是胡诌之词，现在看来，却需要重新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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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警方以陆风平为中心展开了全方位的排查。但无论是监控视频还是通讯记录中，都查不到可疑的相关者。陆风平在龙州的活动轨迹根本就是独来独往，除了去声色场所寻欢作乐之外，他与外界最密切的联系就是参与了梁音所在的专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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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罗飞相信：那个每天上午都会来拜访的客人，一定是通过某种极为特殊的方式和陆风平展开联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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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这种联络一定是在这间屋子里完成的。所以罗飞要亲临现场，试图解开其中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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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设想自己就是陆风平，正在等待神秘访客的到来。那个人，究竟会如何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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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的视线在屋中慢慢地巡视，他的思维则在狭小的空间内飞速旋转。他寻找并分析着每一个细节，设想出各种可能性，却又一一排除。最后他的脑力接近耗竭，却仍然觅不到那个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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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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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了解怪物，首先要成为怪物本身。带着这样的想法，罗飞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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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木的材质，嘴部玲珑有致，斗部通透圆润，一看便是个精细的物件。罗飞略略把玩片刻，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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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块由植物干叶聚集在一起压成的饼状物，色泽微微发黄。罗飞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撮下几片干叶，放在了烟斗中。他把烟斗叼在嘴里，单手在茶几上翻找片刻，很快便找出个打火机来。罗飞点燃打火机，把火苗凑到烟斗上，同时用嘴轻轻地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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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烟雾沁入咽喉的时候，罗飞忍不住开始想象：如果陈嘉鑫知道自己居然在陆风平家中吸食大麻，小伙子会露出怎样惊骇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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