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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老大不愿意地撅着嘴：“你老是这么心善，早晚被人卖了……那你赶快来啊！我等着你，我还给你摘了好多大的、漂亮的……”她冲着我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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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冲她乐乐，挤眼挤得跟面瘫者抽风似的：“知道了，知道了，就你最疼我，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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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大吉普跟前，开始帮他侍弄帐篷，老实说这东西我也不会玩儿，只能是他怎么说我怎么帮他撑着……好不容易鼓捣好的时候，我们都累得坐在地上喘气，这什么洋玩意？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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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喘息，脸憋得红红的……我的眼角余光竟然瞟到大吉普在一旁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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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回头，他迅速地转头，极不自然……好像还有点尴尬……我发现他的耳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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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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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袋又开始往上充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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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难道……桌子上的“蓝若惜”是他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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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后面有飕飕的凉风刮过，让我打了个冷战，我站起来赶紧跑，边跑边撂话：“帮你完成任务了，我要去找苹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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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密密实实的芦苇群，扎身到其中，我并没有看见苹果她们。好像是丛子太大了，人进来反而像是钻到草堆里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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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芦苇不停地拨到身后，探着身子前行，一边喊着“苹果”，可是没有人回应我，好像我的声音是在不远处的湖面上传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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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探出了芦苇丛，差点掉到水里去，我一惊，想抽身退回来，却看见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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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奇怪，已是冬季了，为什么还穿得那么少，一条白色的亚麻裙子已经有些灰蒙蒙的了，刚刚盖过她的膝盖，她的两只脚还是光着在水面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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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急了：“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你不冷吗？”我取下自己的围巾要给她戴上，她却一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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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等等！”我去追她，她一直不时地回头看看我，好像还在等我。可是当我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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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我像个被耍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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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来不跑了，看着她，她也不跑了，定定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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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我家坐坐吗？”她先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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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愣了愣，“你家……你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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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指向湖中心：“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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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心里哆嗦了一下：那地方有人住吗？湖面上泛着粼粼的浅青色的光，可是还有看不到底的薄雾：“你家……怎么会在水中央呢？”难道水中还有个岛？我脑袋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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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去我家看看吧！我家已经好几年没有人去做客了。”小女孩的眼睛里凝结着泪水，很是可怜，我又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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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在乡下长大，但是有奶奶疼惜，从未让我冻着过……可是这孩子……她的父母怎么能忍心这样冻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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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在哪儿？”我还真的想去见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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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一伸，指向湖边的一艘小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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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意，跟她上了船，我们一起划桨，向在湖中央的地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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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的风凛冽得好像冰凉的刀片刮在脸上，我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一点都不发抖。“你冷吗？先穿姐姐的棉衣好吗？”我伸手解自己的白色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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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冲我摆摆手：“不用了，你穿吧！我习惯了……我每天都在这里晃来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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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只穿这么少的衣服在湖边晃？我觉得不可思议，真的不冷吗？这样也不生病？“你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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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女孩儿的眼睛好像这湖水上的薄雾一样，变得起来，让我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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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上学呢？每天都在湖边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是不是……家里很困难？”我不知该怎么问她，尽量婉转一些，女孩儿再小也是有自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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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帘垂了下来：“姐姐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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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了一丝悲凉的味道，无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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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是村子里的渔民，你到村子里去问姓项的人家，都会知道。我有个哥哥，叫项阳……”她眼睛里的薄雾散去了，却是涌起了一摊死水，让人寒彻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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