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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紧张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又一笑：“哪有大冬天从湖里捞上来的人还穿着湿衣服的？你想得病啊？这不是把你的衣服烤干了拿过来的，快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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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过她手上的衣服赶紧往身上套：“婶婶！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吗？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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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嘴笑了：“不是我，是救你的那个人，小伙子挺有办法的，看你从湖里上来的那个样子，脸色惨白得跟纸一样，还以为你救不过来了呢！他说你没事，信誓旦旦地，他说没事就没事，还说你是他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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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在炕上一蹦，脸上红一块儿白一块儿，“谁……谁是谁……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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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救你的那个小伙子说的啊！后来说什么，你的命和人都是他的，只要他活着你就死不了……哎呀！我们也听不懂，反正是他帮你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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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焐……过来？”我瞪大了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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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暖人啊！要是你身上的血液很快地升温，你的心脉可能承受不了，说不定内脏会爆裂。那小伙子就帮你暖过来了，人暖人是最不伤心脉的。反正你是他媳妇嘛！我们想也是，除了自己媳妇，谁会心甘情愿地往湖底钻，那么冷的水……水下还有暗流和水草，缠住人就上不来了……小伙子多好啊！对你真实诚……”她看我穿好了，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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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红心跳地赶紧叫住了她：“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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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不是说……我没穿衣服给人暖的？我的脸羞得恨不得栽到番茄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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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看看我：“我在前屋，还有什么需要的给我说就行了，我去给你端碗热汤面，你喝了就有体力了。”她想了想，又说，“你男人已经给过我钱了，你不用再给的，他说你自己知道回去，他还有急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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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捶胸顿足：什么我男人？这不是羞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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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笑不得：“婶婶！救我的人长什么样？”难道不是大森林吗？大森林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一向都是很有分寸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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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什么样啊？我想想……”她歪了歪头，想了想，又摇摇头。“看我这脑子，真是记不住……好像……反正长得挺俊的吧！”她又冲我憨厚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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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瘫坐在床上：这回答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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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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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哎呀一声跳下了炕，我想起来了，我离开集体多久了？苹果知道我不见了肯定急死了。“婶婶！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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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了，大概……你昨天傍晚来的，现在是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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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了，我要赶快回去，“这里离百坡远吗？我们有宿营地，那里是我的同学集合的地方，我要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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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不远，走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怎么你不再休息一下啊？我还给你做了汤面呢！”大婶看我急得穿鞋差点栽倒，过来扶我，“吃了饭我送你过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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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婶婶！我的同学要是找不到我肯定急死的，麻烦你了，现在带我过去好吗？”我恳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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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没啥啊！我陪你过去就是了。”我连声谢谢，赶紧往门外冲。“哎，慢点儿啊！别摔着了。”她还在后面叫，我已经急得不行了。苹果啊！我又害你担心了，我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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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百坡的时候，我看见了苹果发红的眼睛，还有好多同学都在焦急地等着我。我刚张嘴叫了一声“苹果”，她一个大耳刮子就抽过来了。我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抽完扑过来抱着我就哭开了：“你个死丫头！你去哪儿了？急死我了！大吉普说你去丛子里找我去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掉湖里去了……吓死我了……”她抽噎着，让我好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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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半夜的还没见你回来，全体出动去找你了，我们还借了人家渔民的船……苹果很着急，她没划过桨，手都磨破了……”大吉普对我嘘寒问暖了几句后，又对同学们说，“没事了，人平安回来就好，我们准备午餐吧！下午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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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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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摊开苹果的手看红肿的水疱，心疼得不行：“疼吗？都是我不好。”我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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