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心理师
柏万福感激母亲的宽宏大量,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忙说:“妈,这一次,您就依了我,准我离婚吧。”
老妈眯缝着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柏万福,说:“看你抓心揪肺的模样,我倒是有心依了你,只是我也做不到。”
柏万福说:“我同意了,你也同意了,她本来就愿意,这不就成了吗?”
老妈也不言语,拿出自己的梳头匣子,抽出一张纸片,递给柏万福说:“只怕它不答应。”
这是一张稍显陈旧的纸片,虽说被精心保护着,但梳头匣子年久浸油,纸片存放其中,四周被桂花头油镶了一圈牙边,显出半透明的酥脆。
柏万福充满疑惑地打开这张散发着自己从小就闻惯了气味的纸片,失声道:“这么多!一百万?!”
……
第二十章 和要死的人打交道特别省心,他们基本上都说真话
和要死的人打交道特别省心,他们基本上都说真话
贺顿躺在床上,摆弄手机。旧手机,淘换来的二手货,质量不错。在贺奶奶家的经历大开了眼界,相当于读了一个大学,跟随了一位博士生导师。其实世界上的知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课堂教学是为最笨的学生准备的。如果你有一点聪明,如果那个导师出类拔萃又事必躬亲地教你,学生的进步速度超乎想象。
在不断丰富自己的同时,贺顿对很多东西都发展出了持续的关注,乐此不疲。她发现自己不可救药地对人有兴趣。男人女人老人少人,中国人外国人,健全的人残疾的人,美丽的人丑陋的人……多么有趣,多么不同!人人都是谜。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数谜题等待破解。贺顿目不转睛注视着潮流的方向,并非追逐,而是因为她的爱好需要她具备敏锐的感知和把握能力。此刻贺顿手里只有刚刚发的一点劳务费,充其量只能买厕所里放肥皂盒大小的一块地产,但这并不妨碍她兴致盎然地浏览房地产广告。谁知究竟在多久以后才能买到属于自己的房子?她这一辈子一定要有自己的房子,这就是理由。对于你以后必将拥有的东西,从现在开始就要锱铢必较地收集情报。这是贺奶奶教给她的生存策略之一。
她给沙茵打了一个电话,没接通。很少见的事情。沙茵是学校心理室的负责人,庞大的学生群体常会有突发事件,沙茵总是开着机。贺顿和她开过玩笑,说你好像一个经理。沙茵笑笑说,我比经理辛苦啊,经理管的是死物,我管的是成千上万的活人。
要是平时问一道习题或是通知某件事情,贺顿也就罢了。但今天不同,贺顿对那个请自己吃了鲍鱼的老李有点不放心。鲍鱼是真的,贺顿至今胃里还饱满喷香,但老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作为一个司机,他是不是太阔绰和渊博了呢?贺顿要搞个明白。
贺顿又拨了沙茵家的电话。这个电话,贺顿是知道的,但从来没有拨打过。因为爱好舒适生活的沙茵不止一次有意无意地说过,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外人晚上把电话打到家里,搅了清静。沙茵的女儿五岁了,沙茵恨不得把自己剁碎了犒劳女儿,每天晚上女儿从幼儿园回家后的分分秒秒,都是属于女儿的,任何人不得侵占。
电话铃响了很长时间没有人接,正当贺顿绝望地打算放下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找谁啊?”
贺顿没有想到是个男子来接电话,以为打错了,问:“这是沙茵老师的家吗?”
“是。你有什么事呢?”对方不耐烦地说。
“您是……”
“我是沙茵的丈夫老苏。你是谁?”老苏问。
“我是沙茵在心理学习班的朋友,叫贺顿。”贺顿忙着自我介绍。
老苏的口气热情了一些,说:“我还以为是学校的学生呢。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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