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文章
-
无相关信息
“也就是说,你认为,最近计算资源急剧枯竭是因为乘客的缓存失控?”
“是的。”
“有证据吗?”
“冬眠舱中的尸体就是。”
“那只不过是你们的主观报告而已。我们也需要确认。”
“很遗憾,这个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依附在机器人身上‘入侵’现实的做法已经被禁止了。”
“谁禁止的?”
“大概是导致计算资源枯竭的罪犯吧,可以推断是这个罪犯害怕我们得到更多的证据。”
“你的话自相矛盾。你刚刚说计算资源的枯竭是因为缓存失控。”
“是的。”
“那么,为什么又说还有别的罪犯?”
“不是有别的罪犯,罪犯就是失控的缓存本身。”
“你是说缓存有自我意识?”
“恐怕是。”
“缓存只是程序,没有智慧。”
“真的可以这样断言吗?缓存的目的是要展示出与实际人类无异的行为给周围人看的。如果为了这个目的可以无限制地赋予它计算资源,那岂不就是完全的人类——智慧的镜像了吗?”
“拷贝终究是拷贝,不能说是真正的智慧。”
“你能区分本体和拷贝的区别吗?别忘了,拷贝和本体一样可以通过图灵测试。如果说拷贝没有智慧,那也等于说人类没有智慧。”
“只要和智慧生物表现出同样的行为,就可以把它视为有智慧?”
“不是视为,而是的确有智慧。”
“具有智慧的缓存——那就是敌人的真实身份?”
“敌人?”
“对方隐藏自己的身份,擅自干涉我们的系统,这可以说是明白无误的敌意行为。”
“对对方而言,这也许只是紧急避险行为。一个人的镜像需要多少计算资源,我们无从想象。至少这艘船的计算机系统不是为了人格镜像设计的,所以不难想象这会浪费资源。对方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结果导致了我们资源的大量消耗。说起来,为了生存而消费资源,本来就是包括我们在内的一切生物的共同特征。”
“生物消费的资源可以再生,但是这艘船的计算资源不可再生。”
“既然有智慧,对方也意识到这一事实了吧。同时也会意识到,如果自身的存在被我们发现,也许就会被排除。”
“这是当然的。它和我们绝对不能共存,赶快把失控的缓存删除吧。”
“怎么删?现在无法访问系统。”
“这也是失控缓存做的?”
“恐怕是。”
“为什么缓存能做成这样的事?就连乘客当中能够访问系统的也只有我们评议会的成员而已。”
“缓存能够访问系统的原因,”我用锐利的眼神逐一打量评议员,“是因为那个人正是评议会的成员。”
“荒谬!你是说缓存冒充成评议员了吗?”
“不是冒充。包括现存活着的成员在内,所有人的缓存都是评议员。现在是如此,以前也是如此。”
“不可能。”
“但是,这就是事实。只要系统正常运转,缓存和本体没有区别。本体在冬眠,缓存作为分身在‘世界’中活动。如果设计者觉得为系统访问单独设计一套接口太浪费,也没什么奇怪的。”
“太糟糕了。这完全是设计者的责任。”
“如果我们的讯息抵达的时候设计者还活着,追究责任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还有法律时效的问题。”
“当前能访问系统的只有那个失控的缓存,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事不宜迟。眼下计算资源还在枯竭中,‘世界’即将崩溃,系统也在敌人的掌握中。敌人接下来会干什么?”空白们讨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