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都说搞学问的容易被忽悠,但猎人就不同了,他常年在此走动,还能不了解我们的那点儿花花肠子吗。我正感到担心,安叔就叫我们明天要礼貌一点儿,因为那个猎人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喜欢开枪吓人,还曾误伤过其他牧民。听了这话,赵帅就冲我摇头,意思说碰到了个麻烦的角色。
小堂妹却不怕,反而说:“怕什么,这里有三把枪,他能同时拿三把?他开枪我们就不会开吗?”
我担心道:“安叔,那猎人好不好说话,万一我们想去另一个方向,他不让怎么办?我们是考察环境的,可能路线和勘探队不一样,走得比较随性。”
安叔却笑说:“你们应该知足啊,沙漠里的狼群很多,不少牧民都出过事,那人跟着我们,等于是我们的保镖啊。以前牧民都把沙狼称作大漠苍狼,和蒙古大帝的地位一样,它们不好惹的。”
自从我赢了山东茗战,要在冬天参加南北茗战,赵帅就以为我无所不能。听了安叔的话,赵帅的牛皮就吹大了:“怕什么,有我们的小路在这儿,大漠苍狼算个屁,到时候将它们全都大卸八块,当下酒菜。”
我见状连忙叫赵帅打住,安叔摇头叹息,还说明天切莫拿沙狼的事情跟猎人开玩笑。因为,很多年前,猎人的儿子被大漠野狼叼去,因此他才做了猎人,专门猎杀沙狼。可惜后来有了政策,沙狼成了保护动物,猎人就不能再随意杀戮了。就因为这事,猎人和牧民起了争执,他就拿枪去吓唬人。
就在我们讨论大漠苍狼的可怕时,水泥平房外却蹦出一声弹鸣,一道彩光从腾格里沙漠飞升到了璀璨的星空上。我们全都惊奇地走到屋外,就连一直沉默的木清香也跟了出来。其他牧民也惊讶地仰头,望着顶上的天空,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20节
2010-9-164:03:00
在篝火边的牧民望着天空,七嘴八舌地议论,但说的都是方言,我们都听不明白。安叔抬头看了很久,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半天没有反应。赵帅还以为谁在放烟火,直夸牧民懂得享受生活,不知道哪个王八蛋造谣边远地区的人民生活艰苦。惟独小堂妹看得出来,那是求救的信号弹,估计那支先行的勘探队出事了。
安叔竟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他们丢下我,去过几次塔克拉玛干沙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夜空缀满繁星,沙漠里不像刮起了沙暴,见此情景,我就担心地问:“难道他们遇到沙狼了?你怎么肯定是那支勘探队出事了,不是说有两支勘探队吗?”
安叔不大肯定:“这几天就只有两支队伍进去,老队把车借走,是要去省城,不是进沙漠。新队骑骆驼,应该走不了多远,你看那信号弹就在沙漠边缘上嘛。”
赵帅也说:“你怎么那么笨,如果开车进去,碰到狼还能开车跑,骑骆驼怎么跑?用腿跑的话,人跑得过狼吗?看来有猎人在身边,还真有安全感。”
木清香刚才没看天上,反倒一直望着远处的沙漠,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多久,就有驻扎的武警进去救人,他们有枪有炮,就算狼群来了也不怕。我们不能跟去看热闹,当武警消失在夜色后,大家就哆嗦着又回到水泥平房里。安叔一直强调他的作用,几乎将自己抬升到神的高度,没有他,谁也别想走进腾格里沙漠深处。
出发前,安叔给我们准备了一大批清水,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奇怪的褐色茶水。
2010-9-164:07:00
我已经见过不少千奇百怪的茶了,于是就好奇地问那是什么茶水,该不是给骆驼喝的吧。安叔摇头说不是,赛尔里奥尔斯可是给人喝的,一口顶地上清水十口,还能治疗各种沙漠里的不适感。
我总觉得那名字很拗口,于是就问这种怪茶有没有简单点的称呼,别搞得那么方言化。听了安叔的介绍,我才知道赛尔里奥尔斯就是小花罗布麻茶。这种植物生长多在罗布泊东边、南边的疏勒河、孔雀河流域、以及敦煌一带,这边的蒙古族习惯称它为“赛尔里奥尔斯”。老牧民最喜欢带这种茶在身边,进入沙漠更是必不可少,一来是这种茶真的能解渴,二是这种茶的生长条件很恶劣,意在说人就算迷失在沙漠里,也能生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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