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可是,大堂哥一张口就喊:“路建新,救我,救我!”
我从没见识过大堂哥这么狼狈,于是好笑地问:“大堂哥,你这演的是哪一出戏,救你?难道谁在后面追杀你?”
大堂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又转身跑去隔壁房门大喊:“雨唯,救我,那个渔女的诅咒传到我身上了!”
我听了这话就愣住了,难道大堂哥也长了鱼鳞,莫非鱼鳞病是一种传染病,看来我和木清香得注意点儿卫生才行。小堂妹可能在睡觉,大堂哥喊了很多声都没应,然后大堂哥又去喊二堂哥,谁知道二堂哥也在睡。我不禁好奇,大堂哥喊那么大声,小堂妹和二堂哥睡得再死都不可能听不见吧。
大堂哥喊得很慌张,我心有不忍,于是从大门往回走,并问:“大堂哥,你怎么了?”
从一开始,大堂哥就抬着双手,好像在提水一样,他慌了神:“我的手!这两只手一点儿知觉都没了,刚才还好好的!”
“真的假的?”我不信,这种小把戏我七岁就会玩了,大堂哥这他妈落伍。
大堂哥急得额头出汗,我看他不像开玩笑,要不是真的出事了,他才不会跟我主动说话。可我更好奇小堂妹和二堂哥怎么睡得跟猪一样,喊那么大声还不醒,难道除了吃就只会睡了吗。我一时间忘记了仇恨,何况都是一家人,看到大堂哥六神无主,我急忙叫他马上到主厅去。黄德军不是神棍吗,如果真是诅咒,那就叫他当场大显神通好了。
在送大堂哥去主厅前,我抬头看了蓝天,几只白鸥飞过头顶,太阳处在正空。我又回头看了房间里的小堂妹和二堂哥,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大白天的他们怎么会睡得那么死。
2010-8-3022:45:00
大堂哥命在旦夕,哪里还记得对我的憎恨,很听话地跟我奔到了主厅。在路上,大堂哥一直重复地说,双手没有知觉了,连动都动不了。刚才还好好的,谁知道忽然就变成这样了,他年纪轻轻的,总不可能提前患了中风吧。
不过大堂哥如果真没使诈的话,那可能就真是什么怪病,或者渔女的诅咒扩大化了。我们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老严大老远听到大堂哥喊叫,他还以为我要对大堂哥进行惨无人道的杀害。当他们知道大堂哥的情况后,全都觉得不可思议,跟我最初一样,都以为大堂哥是装的。
老严犯难地说:“你爸出去了,不在啊。”
我听了就想老严是不是老糊涂了,大伯父在这里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懂岐黄,也不通神鬼。我急忙叫黄德军帮帮忙,他是神棍,神棍都通一点医术,算是赤脚医生。黄德军可能被大堂哥的惊吓声弄得懵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还沉醉在邓丽君的歌声中。
倒是木清香依旧冷静,她把视线从录音机上移开,不冷不热地说:“先带他到后面的厨房用冷水冲冲手,记住别用热水。”
黄德军收回心神,和我一起扶着慌张的大堂哥走向厨房,然后拧开水龙头就不停地冲刷双手。不知道是真的有病,还是大堂哥太紧张了,他的脸色很快就白得跟雪一样。我站在一旁观察,心想渔女诅咒难道真那么厉害,都从南洋回到中国了,她的怨恨居然还能飘洋过海地追到厦门。
大堂哥的双手还没恢复知觉,黄德军在厨房煮药汤,估计是用来消除诅咒这类怪病的。老严这时走进厨房,但木清香没有跟来,她还在主厅认真地听邓丽君的歌,完全不顾大堂哥的死活。我想起老严说大伯父已经出门了,现在小堂妹和二堂哥还在睡觉,现在主卧岂不是没人吗。老严走进厨房后就去帮忙递柴火,还问大堂哥好点儿了没,一时半会很难离开厨房。
我心生一计,想要再到大伯父的房间里翻一翻。现在简直是天赐良机,搞不好浪费这次机会要遭天谴。厨房里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大堂哥身上,大堂哥也只关心自己,我溜出厨房时都没人朝我看一眼。大伯父的房门没关,他家教很严,三个堂兄妹都不敢违逆他,更何况老严就在这里守着,他怎么会想到有人敢偷偷跑进他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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