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衣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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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耳全都有针眼儿。”
徐妈妈望着老富紧张的神情,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他明白老富的确没有骗他,他的心突然感到一阵不安,一阵说不上来的不安。
老富醉了,醉在了桌前,是徐妈妈和满子将他抬上了床,今天晚上他要在蝶雅轩过夜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喝醉了。徐妈妈望着他醉醺醺的样子,不禁伸脚狠狠地踹了他一下,道:“孬种!就知道喝!”
老富只是哼叽了几下,就又转过身靠向了床里面,接着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
徐妈妈无耐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还能睡得着。他也不去理他,顺着楼梯走向了蝶雅轩的二楼,那是他自己的房间,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他将门从里面锁上,神情紧张的打开那个檀香木的柜子,一头扎进去翻腾着里面的东西,终于从柜子的最里边找到了那个桃木做的方形首饰盒。他有些犹豫的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不大,但刚好放下一颗鹌鹑蛋般大小的珍珠,珍珠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隐隐约约发出一丝白光之外,其它一无事处。也许到了穷困潦倒的时候可以卖些钱,但是这颗,徐妈妈是绝不会卖的。
还是那个样子,徐妈妈终于松了口气,将盒子缓缓地盖上。在关上柜门的那一刹,他轻轻地自言自语道:“也许只是巧合。”
老富犹豫地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同时伸手挠着像鸡窝似的乱发,他正在考虑是否现在过去。
时间已经接近晌午,老富终于跺了跺脚,下了决心,随手披上那件沾满油渍的羊皮马卦,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对面有家腌菜馆,在京城里这种腌菜馆很多,但是愿意与老富做邻居的只此一家。老板娘薛秋秋为人刻薄无情,凡是来她店里买腌菜的人,都要狠狠地被敲上一笔,如果不愿意挨敲的人,则会被她骂够祖宗八代,咒得家破人亡,虽然她的话从来没有灵验过,但是大多数的客人都会感到晦气,被骂过和被敲过的,还有那些闻其名的人经过这里都会绕道而行,因此来她腌菜馆的客人简直少得可怜。
老富是那家腌菜馆唯一的回头客,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揣上银子迈着不太稳健的步伐到对面去买一斤腌黄瓜条。年年如此,从未间断过。
“你来啦——”薛秋秋张着那张血喷大口,吐着渣滓似的瓜子皮,一双不大不小的杏眼向上翻着,嘎声嘎气的说道。
“嗯。”老富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低着头只是轻轻的附和了一句,甚至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腌黄瓜条?”薛秋秋没好气的说道,她最讨厌看老富这股窝囊相。
“嗯。”老富还是耷拉着他那硕大的脑袋,小声的应喝着。
“真是一脚踹不出个屁来!”薛秋秋终于又忍不住开了骂腔。
老富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同时咽了一口吐沫,道:“今天是四月初七了。”
薛秋秋将手中的一把还未吃完的瓜子扔到了地上,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揭开身旁的木桶,用她那染着红指甲的肥手随便抓了一把腌黄瓜条放在一张烂纸中,胡乱的包了几下,递给了老富,冷着脸说道:“我记性好得狠,不用你提醒!”
老富赶紧伸手接过了那包腌黄瓜条,同时将几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扭身一路小跑溜进了自己的店中。
“才这么点银子,你除了是个窝囊废,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吝啬鬼。你娘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一个不要脸,不害臊,不像个男人的人!我要是你,我就缩在那臭气熏天的狗屎木屋里,给自己也缝一件象样的衣服。。。。。。”
老富将门关得紧紧的,虽然从门缝中还能传来薛秋秋恶毒的咒骂声,但那对于老富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不看见她,他的心情就会一下子变好。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腌黄瓜条,不禁叹了口气道:“又有得吃了,我看没个个把月是吃不完喽。”
富拙是老富唯一的儿子,楚梦君是富拙娶进门将近一年的媳妇。老富住在这条街的西边,富拙和楚梦君住在这条街的东边。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往来,老富做着他的裁缝生意,富拙开着他的富记香油店,两个人见面就像陌生人,谁也不理谁。富拙不喜欢老富身上的死人味,老富也不喜欢富拙身上的香油味。但是每个月他们都会有一天吃个团圆饭,也只有到了这天,他们彼此之间才会互相问上几句,来增进彼此之间仅存的那么可怜得一点点的父子之情。“公公,吃饭了!”楚梦君用力将一碗刚盛好的白米饭放到了老富的面前,假声假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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