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带伞了吗?”
“没有。”
我想了想说:“要不等下到了打电话给小宇让他下来接我们吧。”
“太晚了,她一个人下来我不放心,这样吧,我们掉头回去买。”说完他叫司机掉头。
我没再说话,看着车窗外的暴雨若有所思,胃部的饥饿正在强烈的抗议着。
一会儿,他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一把雨伞。离开市区后,由于雨太大,车开得很慢,四周没有
路灯一片漆黑,耳边只有暴雨夹杂着狂风呼啸的声音,我们的车就象是飘荡在海中间的一叶孤帆。
突然,一种不安的感觉莫名其妙的从脚底迅速涌遍全身。
3 车开了很久才到,阿辉很快付了钱下车,他撑开雨伞帮我拉开车门,Taxi掉了个头,消失在雨夜中。暴雨
仍在不停的下着,风很大,吹得两旁的树枝摇摆不定,发出刺耳的声音。我紧紧地圈住胳膊跟他一起上坡,经过
那间寺庙的时候,我问阿辉:“小宇经常来这里求签吗?”
他说:“嗯?我不知道,可能是吧,她那个人挺迷信的,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记得一个月前,我陪夏小宇在这里求签,她抽到的是一支下下签,解签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精瘦精
瘦的,眼窝深深的凹进去,冷漠的神情,左眼角下有一条不是特别明显的疤,看起来象是刀疤。他说夏小宇一个
月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而且无可避免。以至于后来的日子夏小宇一直恍恍惚惚,生怕厄运会随时降临到她头上,
我怎么安慰她都没有用。
很快,我们就到了,门开着,所有的灯都亮着,一进门,阿辉就喊开了:“小宇,七月来了。”
没人回答。桌上摆着许多生菜,火锅正冒着热腾腾的雾气,阿辉一边去浴室给我拿干的毛巾一边叫夏小宇的
名字,可是一直没人回答,他纳闷着:“怪了,上哪去了呢?”
我擦着有些湿的头发,四处打量着:“是不是出去了?”
“不知道啊,下这么大雨,又这么晚,她能去哪?”
我把外套脱下来,坐在那儿不知所措。
火锅里面的水已经快干了,他往里面加了些水。雾气也随之散去,上面漂浮着一层红得有些发黑的辣椒油。
他说:“你先坐会儿,我上楼去看看。”
一会儿他就下来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夏小宇不在楼上。
“不在吗?”
他在我对面坐下来,端起桌上的生菜边往里面倒边说:“算了,边吃边等吧,小宇知道你爱吃川菜,今天特
地让我去买的,我是没办法,被逼出来的。”
我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他接着说:“很少看到两个女孩玩得象你们这么好的。”
我很不自然的笑着,夏小宇不在,我实在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于是,我们又陷入了沉默。虽然我跟夏小宇玩
得如此要好,可是跟眼前这个男人,我们之间始终有一层看不见隔阂,彼此心照不宣。
吃着吃着,气氛突然僵住了,我看见阿辉的眼睛透过玻璃门死死地盯住阳台,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什
么也没看见。我小心的问他:“怎么了?”
他没理我,还是那副表情,好象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
他看见了什么?
然后,他猛地站起来,向阳台跌跌撞撞的冲去。
顿时,在来时的路上莫名的不安,在这一刻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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