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蜡烛
趴在桌上不能动弹。
就这样,我在他们眼里的形象在一瞬间瓦解,他们甚至不给我任何讨好他们的机会,用尽所有的办法怂恿他
们的儿子离开我,但是启凡一意孤行,他常常安慰我,要是父母再反对,他就带我离开这里,很有一种非我不娶
的架势,比过去的贞节烈女还要让人感动。
六年了,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可是自从我开始写作,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对于文字,我有着一种近乎于
变态的狂热,只要拿起了笔,那我就不再是我了,特别是写这部长篇,我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跟启凡莋爱了,他
总抱怨说,虽然同居在一起,却更象是他一个人在生活。所以,他常去酒吧买醉,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我没时
间搭理他,忘我的投入到写作中,奋不顾身。
如今,小说完稿了,想起启凡,心里顿时一片潮湿,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他的好、他的宠、他的心疼、他
的委屈……我把手掌摊开来,然后再紧紧地合住。如果失去启凡,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样继续,在这之前,我从来
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来没有。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团火红的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在我眼前迅速闪过,消失不见,一股彻骨的
凉风扑面而来,紧接着,楼下传来几声刺耳的尖叫,在这黎明十分给人一种危机感,我疑是火星人来到地球了。
我赶紧探出头去看,一个女子以一种奇怪的扭曲姿势在地面上定格,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一只红色的高跟
鞋掉在离她身体不远的垃圾筒旁边,头发很长,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一团黑色的液体从她身下慢慢扩散。
我仰起头往上看去,不知道她是从几楼跳下来的。
2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刚刚开机,电话就在响,夏小宇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就象是在放鞭炮,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她说:“亲爱的七月,我的大作家,你是不是又昏睡了一整天啊?不要老通宵写作嘛,你
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同于正常人了,女人熬夜很容易老的,不要以为你现在还年轻。叫安启凡接电话,让我给他上
上课,自己的老婆每天跟死亡血腥的文字打交道迟早要得神经病的,我看他这些年的心理医生是白干的。”
我笑起来,靠在床头,顺手点了一根烟,我说:“瞧瞧你这张嘴,上辈子指定是个哑巴。”
“切,什么话嘛,你在干吗?”
我说:“什么也没干,刚睡醒,无聊着呢。”
她开心的笑起来:“哈,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神经,这么远能闻到什么?”
“麻辣火锅。来吧?阿辉昨天刚从北京出差回来了。”
“好啊,在哪?”
“在我家啊,外面好冷,不想出去。”说到这里,我听见她隔着听筒小声的撒娇:“讨厌啦,别动啦,在打
电话呢。”
我说:“那我不去,现在都快十点了,你家离市区太远了,Taxi都开不进去,还要走那么远,我不去。”说
这话时,我脑子里立刻出现夏小宇住的地方。一个偏僻的郊区,一幢陈旧的公寓,那幢公寓原来是阿辉一个同事
的,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去了美国,那幢公寓就空下来了,然后,夏小宇就搬了进去,半年多的时间,我总共就
去过两次,因为从我这坐车到她那要20分钟左右,而且去她那很不方便,Taxi不能直接开到公寓的门口,只能在
停在路口,还要上一个大约300 米的坡,旁边是一排平民区,还有一间破旧的寺庙。住的都是白天工作的人,所
以一到晚上11点以后,由于没有路灯,那条路显得特别的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实在不愿意去她那里,尽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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