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权保持沉默
“没事,很好。”他半秒也没有犹豫,揽着我的肩膀不再多啰嗦,“走吧,找医生。”
惠恬儿这次吸食的剂量特别大,但是从血液检测来看,吸食的时间应该还不算太长,医生建议采取药物和精神的双重治疗。
我在边上做郁安承的翻译,具体的事务当然不会由他来做安排,但是他了解地很仔细,还做了些记录。
我偷偷观察郁安承的脸色,还算平静。
或许因为天生的病痛,人生对于他而言本来就有太多无妄的暗潮涌动,他已经习惯于用清醒而冷静的态度去接受和面对,就像他奶奶过世的时候一样。
我稍稍放下心来。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挽着郁安承下楼,到三楼的时候走廊里推过来一车包在小被子里的新生儿,大概是刚刚洗了澡,一张张小脸都皱巴巴红扑扑的。
我忍不住凑过去看看,一个脸蛋最胖的小光头手搭在嘴上,嘴角有几个口水聚成的泡泡,一呼气,泡泡啪地一下爆了。
我推推郁安承让他看:“好可爱啊!”
他也看了一下,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拽住他的手:“不喜欢?”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笑,捏捏我的脸顾左右而言他:“你更可爱。”
我“切”了一声,又抓住他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生一个玩玩怎么样?”
他似乎太过意外,愣愣地不知怎么答复我,怔了一会儿才郑重地打手势:“这不是玩玩的事。”
我当然知道,不过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有趣,还想再逗逗他,他已经拉着我往楼梯下走了。
惠恬儿在三天后被送入戒毒所,此前的几天她一直拒绝见任何人。
郁广庭把这个消息告知郁安承的时候,他没有反对,但是看得出他还是很忧虑不安。
可能是天气太热,郁安承明显比以前容易疲乏,去公司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但还是天天会去看惠甜儿。
只要有空我就陪着他去,惠恬儿瘦了不少,非常消沉,面对着郁安承的时候总是低着头。
可我还是可以深切感受到她眼里刻毒憎恨的目光,她对我的恨,应该是一分也没有少,反而在阴暗的沉默里一点一点发酵膨胀。
就算这样我还是要陪在郁按承身边,我心里清楚,除了不太放心郁安承的身体,我更不愿忍受他们单独在一起。
虽然知道她并不能威胁到我,可我还是不愿意有一点放松。
我失去过太多,好不容易得到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我不容许有一点闪失。
学校放暑假前的几天我接到范建的电话,开口就是要我请他吃饭,而且还是本市最贵的西餐厅。
他上次车祸受伤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一个多月没见这厮竟然瘦得不盈一握像根竹竿似的。
“用了什么减肥秘诀!说!”我最近一直长肉,简直羡慕嫉妒恨。
他幽幽叹气:“哎,哪比得上你春风得意心宽体胖啊。”
我笑得一点不含蓄:“那是!来,吃什么,我请!”
他老人家也不含糊,菜单都没翻就点了最贵的龙虾套餐。
可是没见过吃龙虾吃到这么悲伤的,才几口刀叉就当啷放下来了。
机灵的侍者也不含糊,立马按照西餐的礼仪撤了盘子,边上都是外国客人,我没好意思让他把盘子端回来,压低声音对着范建咬牙切齿:“一千多快啊,你就不能吃得积极一点吗!”
他哀怨地翘着兰花指抹一下嘴:“你好意思这么小气吗,姐妹一场的,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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