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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你不久后就出院，你难道不怕成为第十三个受害者？”徐海亭忽然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叶馨的话，这些天，她似乎经历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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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当然是怕的，那种心理暗示作用不会轻易就走开的，但我相信学校会保护好我们这个寝室，会有周到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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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据说过去学校也有安全，但还是没能阻挡住，让人有注定难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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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相信任何宿命论，我只相信我有大好的青春，需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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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的生活还算适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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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不是很适应，晚上总是被吵得睡不好，这些天好点了。学校的老师、同学也常来看我，让我觉得集体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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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提起过的……不知道这么说恰当不恰当……男朋友，叫谢逊的一个男同学，他有没有来看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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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回答得流利自如的叶馨忽然噎住了，要不要说实话呢？刚才那些话，大致都是她心里的想法，不过稍稍美化了一下。既然学校里传起流言，看来这些医生们也都知道了，我何必再推波助澜？说不定学校还认为他是导致我“精神问题”的重要因素呢。这时候，如果说他一天要来好几次，只怕对他对我都有害无益。反正他每次来都是当作见习生或实习生溜进来的，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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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又顿了顿，说：“说他是我男朋友，是不大恰当，我住院后，他从来没来看过我。我想以前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感觉，那一阵子压力大，大概就把他的存在夸张了。其实他只是一个外班的同学，我们没有什么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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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亭见叶馨原本饱满的情绪忽显低落，话却说得有板有眼，知道少女在感情上的波折难免，尤其在那一段比较特殊的日子。能走出也殊为不易，显然她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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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回答，自始至终，没有回避含糊的地方，也没有提到任何与事实不符合的地方，换言之，没有任何类似幻觉的症状。她是个认真、善于思考的小姑娘，她甚至在分析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为人理解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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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医生的意思，她可以出院了？”滕良骏盯着面前叶馨的病历夹，却什么都没看进去，他还是不理解徐海亭为什么要在叶馨这一病例上和自己唱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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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认为，当初住院，就不是很有必要。她的确有些幻觉，自己也解释不清，但接受心理咨询应该已足够了。滕医生，你是此道专家，但似乎还没有开始对她进行这方面的治疗，只是用了药，但显然她已经没有太多需要治疗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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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开始指摘我治疗的失误吗？滕良骏的怒气开始升腾，但还在竭力克制着：“她只不过住进来了半个月，用药效果也良好。而我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比她更需要精神治疗的大有人在，光那个汪阑珊就用去了我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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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叶馨，到底是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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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学校的几位负责学生工作的领导和我谈起，说的都是‘慎重’二字。学校那边也有压力，毕竟六月十六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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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更应该属于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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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医生，她还是我的病人，你的这次评估，本来就不是例行的手续。我看，慎重起见，我还要留她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有必要，六月十六日以后再让她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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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地说，看来学校方面和滕医生你也相信六月十六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么叶馨当初要查明真相，又有什么太多值得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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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良骏顿时愣住了，无言以对，他还很少有无言以对的时候，脸涨得通红，喘息了好久，才冷冷说：“徐医生，别忘了，那几个你治疗过的大学生，她们最后怎样了？你这些年，睡得安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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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出口，方觉太重。果然，一阵刺痛发自胸前，散向肩背，徐海亭忽然捂着胸口，蹲了下去，另一只手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滕良骏立刻意识到，徐海亭突发了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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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听完谢逊的开导安慰，叶馨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原来滕良骏告诉她，科里最终还是决定让她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她先是有了被愚弄的感觉，还是谢逊百般抚慰，她才决定听话，保持与医生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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