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卫生员跟年轻的老板订婚之后,下定决心要摆脱这个无耻的叛徒。但尝到甜头的他却不甘心就此结束两人的关系,甚至得寸进尺地要求她哪怕是结婚之后,仍要继续听他的话,他怕她反悔,还叫她亲笔写下保证书。就在那一刻,这个已被逼上绝路的女卫生员,就对那个叛徒动了杀机……
曾祖父听完,当然明白,郁佳雪说的这个故事中的女卫生员就是她自己,而那个无耻的叛徒,就是周大利。
最后,郁佳雪叹口气说:“后面的故事,就跟你推断的一样了。”
曾祖父听罢,久久说不出话来。郁佳雪忽然苦笑一声,问:“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察觉到我进屋的?”
曾祖父说:“其实很简单,我在这屋里住了几十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个声音,我都熟悉得跟自己的手指头似的,当然包括桌上自鸣钟的滴答声。你进屋之后,虽然屏气敛息,让我听不到你的呼吸声,但你却正好站在了自鸣钟前。如果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瞎子,你就会明白自鸣钟没人挡住和被人挡住时,发出的滴答声是不一样的。再说你手持匕首站在那里,我一进屋,就立即感觉到了屋里的杀气。”
郁佳雪说:“我来找你,并不是想杀你,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
曾祖父说:“其实你大可不必从刘超手里冒险逃走,你把真相告诉那些警察,也是一样的。”
郁佳雪摇头说:“不,你虽然是个瞎子,但我却感觉到,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清醒者,唯一的明白人。只有你,才听得懂我的故事。”
曾祖父忍不住呵呵笑道:“想不到你竟还是我这瞎子的知音。”
郁佳雪惨淡一笑,忽然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直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曾祖父听得金刃破空之声,心中已然明白,叫声:“不可!”拐杖脱手掷出,正打在郁佳雪手臂上,她手中的匕首被震落在地。郁佳雪柳眉一皱,道:“我杀了人,自愿服罪,你为什么要拦我?”
曾祖父叹道:“你只不过杀了一个该杀之人,又有什么罪?我双目皆盲,什么都看不见,今天我这屋里,根本就没人来过。你快走吧!只是这绣林城里,你是不能再呆了,先去别处避一避,三几年后再回来,如果那位孙大少真的爱你,我想让他等个三五年,也是可以的。”
郁佳雪怔怔地瞧着这瞎子,眼泪就流了下来。默默地朝他鞠了一躬,转身下楼而去……
第5章 血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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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发生的那一年,我还没有进入报社做记者。当时我刚从学校毕业,正在南方一家贸易公司打工……
离开驴友之家,已是深夜12点。夏夜凉风迎面吹来,醉意微醺的头脑,略略清醒了些。小麦挽着我的胳膊,往住宿的旅馆走去。
夜已深沉,小镇的街道上已看不到行人。路灯像一个魔术师,把我和小麦的身影,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变短。一路上,小麦紧抿双唇,默不作声,似乎在想着心事。街道的拐弯处,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中间有个小花坛,里面的紫薇花开得正艳。小麦闻到那清幽的花香,不由自主停住脚步说:“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我点点头,陪着她在花坛边的水泥台阶上坐下。小麦依偎在我身边,抬头望着明净的夜空,说:“看,天上的星星多漂亮啊!”
我和小麦,是来这个叫天堂寨的小镇旅游的,与我们同行的,还有老蔡、林月和周董,都是咱们公司财务部的同事。
不久前,税务局到公司查账,咱们财务部的同仁齐心协力,帮助公司将一场账目危机化解于无形,同时采用转移支付的手法,帮助公司成功逃税近千万元。公司也投桃报李,给咱们财务部五个人放了一个星期的带薪假,并给了咱们一次公费出省游的机会。老蔡说:“听说天堂寨蛮不错的,咱们去那里玩吧。”他是财务部主任,咱们的头儿,我们几个自然唯他马首是瞻。于是咱们一行五人,就乘高铁,来到了天堂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