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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克看着林红,坦白地说:“林红,有时候我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对于爱,就算感觉到它的存在,却仍然没有信心。”
林红喝了一口酒,眼睛看向别处,说:“也许你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爱她。”
普克想了想,说:“我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应该说,这种缺乏信心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停下不说了。
林红忽然笑了,说:“我这句话说得好像有点儿卑鄙,像是在对你们进行挑拨离间。这不是我真心的——或者说,这其实是我的真心,出自我的本能,只是被我用理智和道德来加以评判,又觉得心中有愧了。”
普克也笑了,说:“林红,你的头脑好像永远是清醒的。”
林红笑着问:“是吗,也包括对你一见钟情的时候?”
普克笑着说:“你真的相信一见钟情?”
林红反问:“你呢?”
普克摇摇头说:“第一眼见到的只是一个人的外表,即使是钟情,也只可能是短时间的迷恋,而不可能持续太久。”
林红说:“我不同意。一个人的外表看起来是静止的,其实也是动态的,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姿势,或者再加上他的言谈举止,这所有的外部特征其实都是内心气质的反应。”
普克听了林红的话,认真地想了想,说:“这么说,听起来很有道理。我忽然想起我们办案的过程中,有时对于一个嫌疑人,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从他的外部特征的确可以推测出某些隐情。虽然不能直接以此作为实证,但那种感觉到了最后往往能够得到验证。”
林红笑着说:“我在和你讨论感情,不是在讨论案情。”
普克恍然,说:“对不起,我走神了。”
林红目不转睛地看着普克:“普克。你知道吗,你常常让我感觉你和真实生活有些脱节,好像你的心并没有生活在这个凡俗尘世。我在想,你吸引我的是不是恰好是这一点?”
普克低下头,笑了,说:“你没有看到我生活中最世俗的那一面。”
林红说:“别想靠这个吓跑我。我告诉你了,刚才敬酒,我送给自己的那句话是,我绝不会轻言放弃的。”
普克抬头看着林红,林红目光灼灼地看着普克,普克不禁有些头晕。
林红又说:“不过下次我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靠酒精来让你迷失方向了。”
普克低声说:“我不相信酒精能让一个人彻底地失去理智,也许,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林红笑了,眼睛异常明亮,说:“你不推卸责任?”
普克摇摇头。
林红端起杯子和普克碰杯,很豪气地说:“好,是个男人。
不过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趁人之危。我会让你在头脑最清醒的时候意识到,林红也许比其他什么人更合适你。”
普克端起杯子,他们两人都笑了,然后把自己的酒喝干。接着他们又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有说有笑地聊了好一会儿,不知不觉中,两人又喝下去不少酒。最后林红看起来也有些醉了。
普克站起身,他感到身体如同飘行于云端,脚像是踩在棉花上。他克制地说:“林红,我要走了,谢谢你,今晚陪我说这么多。”
林红手支着下巴,笑容可掬地看着普克说:“我开车送你回家。”
普克说:“不必了,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自己坐车回去,改天再和你联系。”
林红没再坚持,她把普克送到了酒吧门口,看着普克坐上一辆出租车离开,然后转身走回刚才的座位,伏在桌子上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眼泪不知不觉从她的脸上滑落,她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样,任泪水恣意地在光洁的脸上流淌。
第八章
米朵坐在卧室的电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不断地敲击。她现在的打字速度比初时已经快了不少,但还是明显赶不上屏幕上那个叫“神采飞扬”的人的输入速度。
米朵在用“哆来咪”这个网名和“神采飞扬”聊天,他们在一个没有太多聊客的公共聊天室里,双方都选择了“悄悄地”这一功能,令旁人无法看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神采飞扬”的话一句接一句,米朵有些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