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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余琳乐显得很无奈,
"警方都查不出来,我们老百姓又能做什么?只有擦干眼泪去埋葬死者。"
"你父母住在哪里?"阿壶问。
"他们住在宝山区逸仙路。等预产期临近,我母亲会搬过来,准备照顾我。"
人家都说头一胎的质量最好,我觉得有道理,姐姐不单比我漂亮,而且比我能干。她从国营医院跳槽,我、我父母包括她男朋友都反对,因为有风险。留在九院,旱涝保收。在大医院上班,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家里人有个小毛小病,总能托到熟人,接受最好的治疗。可是姐姐义无反顾地跳到了White,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她有技术,有上进心,有事业心,不像有的女人,别看平时像个女强人,忙得风风火火,一旦找到了可以依靠的男人,马上偃旗息鼓,心甘情愿当起了家庭主妇,姐姐不是这样的女人,尽管她长得漂亮,有过很多男人追求她,可她始终信奉一条:除了男人以外,女人最好有一份事业可以依靠,这样等于用两条腿走路,一旦失去了其中一条,可以用另外一条来支撑自己,尽管一瘸一拐,但还能往前走。如果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一旦发生什么变故,就失去了惟一的支撑,等于瘫痪,再也不能走路了。
她常对我说,人心隔肚皮,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将发生什么。九月十日,你在街头拦住任何一个美国人,告诉他纽约世贸中心会倒塌,他会笑你是疯子,可到了第二天,一切都改变了。
在九院的时候,她从不把心思花在谈恋爱、购物、逛街上,跟着导师黄教授埋头钻研,认真行医。不是我替姐姐吹嘘,她的口腔内科技术在九院都是出类拔萃的,作为行业领头羊,九院在上海乃至全国都是最棒的,九院的一流等于是全国的一流。
姐姐是开朗的,乐观的,当然在诊所里她遇到了一些不愉快,可在哪个单位你不会受气?国家元首照样会受气,所以,我始终找不出能令她自杀的理由。
"难道在她死前一点征兆都没有?"诺诺问余琳乐,余琳乐抿了抿嘴唇,说,"我有件事情,托她向九院的妇产科医生打听,她一直没给我回音。在她死的前一天,就是十五号,我打电话问她,她居然忘得干干净净,她从来没有这样健忘过,我托她办的事,她总是放在心上的。在电话里,她说话心不在焉的,好像有心事。"
第十五节 洪本涛的选择是错的
诺诺和阿壶交换着眼神。
Zoe的这件心事,正是他们苦苦追寻的,可惜在余琳乐这里没有找到答案。
"你姐姐的男朋友是不是叫洪本涛?"阿壶明知故问,想把话题转移到洪本涛身上。
"你们怎么知道?"余琳乐有些惊讶,
"我们已经询问了很多人,掌握了很多材料。"阿壶一本正经说着。
余琳乐点点头,打开了话匣子: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个未来的姐夫,至今我都纳闷,为什么姐姐会喜欢他?
洪本涛比姐姐小一岁,他是十月份出生的,是天蝎座,星相书上说天蝎座的男人与巨蟹座的女人最合适,姐姐是射手座的,射手座的女人与金牛座的男人最合适。
当然,那种书纯粹是消遣,这我明白。
在洪本涛之前,姐姐有过男朋友,恰好是金牛座的,他是搞建筑设计的,雄心勃勃,一心想搞出悉尼歌剧院那样的建筑来,于是决定去澳洲发展,就读建筑专业,他鼓动姐姐跟他一块去,一个读建筑,一个读医,姐姐权衡再三,拒绝了。首先,昂贵的学费难以负担,自己没有经济实力,也不想给父母再增加负担了,其次,她在上海已经是牙医了,离开上海,就要从头开始,从学生做起,她觉得不值。于是他一个人走了。
很多人把机场形容成一个感情的分水岭,别看他(她)在机场分手的时候痛哭流涕,数年后归来,走出机场就是另外一副面孔了,恋人如此,夫妻也是如此。
他走的时候,聪明的姐姐就有一种预感,随着飞机渐渐远去,彼此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
后来,他在澳洲跟一个日本籍的台湾女孩同居了,毕业后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一直打零工,后来随女孩回了日本,在那里结婚。他终究没能搞出悉尼歌剧院那样的建筑来,生了两个孩子倒是不争的事实。
洪本涛出现的时候,姐姐正处在感情的空白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