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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没有参加这起案件的侦破,所以印象不是很深,刊有张松死亡消息的那张报纸显示那个后来成为植物人的行人就是张松,他自己也默认了。事情和我脑中依稀的印象非常吻合,所以我当时也根本没仔细去想。但今天下午在祭台上,我忽然想起来那场事故中成为植物人的行人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我在办公室里听同事们议论过这件事。八九岁的孩子经过六年时间,就算长得再快也不会变成一个中年人吧。所以,我立刻认定那张报纸骗了我们,张松也跟我们大家撒了谎。这两件事如果分开本来没有什么,但联系在一块儿,我们不难得出一个结论,报纸在替张松圆谎,张松也撒谎配合了报纸上的内容,这说明张松跟这些报纸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而报纸肯定是暗中策划这一切的人为我们准备的,也就是说,张松跟背后的人是串通好的,他是混中我们中间的奸细。”冬儿接着秦歌的话说。
秦歌点头,到她跟前摸摸她的脑袋以示鼓励。
“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秦歌问钟震宇与雷鸣,“我们在小楼前发现第一具倒毙的尸体,是张松提醒我们搜查死者的口袋,我们才发现了第一份报纸。现在回想,那时,他必定已经知道尸体身上有这样一份报纸存在。还有,这一路上,他跟我们讲了很多少数民族的习俗,现在想来,他的就是为了配合那些复活的尸体,还有报纸上提及的我们的死亡,来制造一种诡异的氛围,让我们深陷其中。”
钟震宇与雷鸣点头。“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总想着暗中策划这一切的人煞费苦心把我们一帮人弄到这山谷中来,他要是想伤害我们,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事。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目的,或者根本就是要杀死我们。”
这句话出口,不单冬儿与那些模特小姑娘们花容失色,就连绝望沮丧的钟震宇和万念俱灰的雷鸣都悚然一惊,甚至一直默不作声站在后面的高桥脸上都变了颜色。
“十四个人十三根石柱,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真像雷鸣说的那样,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那个人就是张松。”秦歌重重地道,“我现在还不知道这背后的一些事情,但有了现在这些结论,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张松就是凶手吗?”
张松颤动的身子这时居然稳住了,他摘下眼镜,面上尽是痛苦的神情:“不错,童昊和赵清都是我杀死的,但是你有一点错了,如果我们这些人里能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那人绝不会是我。”
“不是你那会是谁?”秦歌厉声喝问。
张松摇了摇头,声音里忽然充满了恐惧:“也许根本就没人能离开这里,我们十四个人,十四条命,也许就要全部丢在这座死亡城镇里了。”
第三部分:灭神
第21章 瘟疫
“六年前成为植物人的其实是我儿子,你们都是没有孩子的人,你们现在根本无法体会我当时的心情。我还记得那天早晨,孩子赖在床上不肯起床,是我硬将他从被窝里给拖了起来。我还告诉他,懒惰的孩子将来肯定做不成大事。做不做得成大事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那就是最大的福气了。后来在医院里,我的孩子静静躺在床上,呼吸还很平稳,但他却始终不能睁开眼睛,看一看深爱着他的爸爸和妈妈。我那时心都要碎了,我想,如果我不把他从床上拖起来,而是放纵他一次,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而且,那天是个星期天,孩子根本不用去上学。”
张松满脸都是涕泪:“我们全家人这么些年惟一的心愿,就是孩子能够醒来,但他在医院里一躺就是五年,后来医生说,如果孩子再不能醒来的话,他的各项生理机能都将丧失,也许,他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等待了,我必须为我的孩子做点什么,我必须让他尽快醒来。他成为植物人这些年,等他醒来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如果他死了,我们这个家将从此再无生气。”
“连医生都帮不了他,你能做些什么呢?”冬儿悄声问。
“我本来是个作家,但我后来几乎放弃了写作转而研究起历史和民俗,我的改变就是孩子出事之后的事。前两天我跟你们说过,在民间有种灵肉分离的说法,人睡觉其实就是魂游太虚,如果灵魂永远离开了肉体,那就是死亡。而灵魂离体又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动走失,一种是暂时离体,而不管是哪一种,只要能把丢失的魂灵给找回来,那么,这个人就不会受到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