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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死人了,游客们失声惊叫,纷纷逃避,几名工作人员忙不迭上前查看,并迅速拨打报警电话。
不久,凌河分局的刑警赶到,此时罗远征已经气绝。经法医初步尸检,其左胸口的一刀为致命伤。随后,我便冲到现场,由于情绪激动,当场昏迷过去。
虽然当时我一看到罗远征的写字便已猜到结果,但出于排斥心理始终不愿相信,父亲的话却将我刻意包裹的伤口生硬撕开,让我痛苦万分。我哭着大喊:“不,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远征没死,远征没死…”
我猛地坐起身子,跳下床,挥舞着双手,跌跌撞撞要跑出去。父亲一把搂住我,“薇,你冷静些……”
随后,我听到推门声,几个人从外面快步跑进来,七手八脚的将我牢牢按住抬到床上。
一个陌生的女子声音说:“患者情绪失控,注射镇静剂。”紧接着,一根冰冷的枕头刺入我的手腕。
我使劲挣扎着,但毫无作用。不久,我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就在意识恍惚即将进入梦境的间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和罗远征分手后,曾到舅舅的老宅中提取检材,又送回队里做检验,中间至少花费一个半小时。而我赶到全景画馆的时候,罗远征应该刚刚被人杀害。可他一早就出门的,怎么会和我脚前脚后呢。还有就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要给我打电话…
想到这里,脑子泛起极度眩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当我再度醒来的时候,觉得视力有了很大恢复,看到父亲和队里的一些同志守在床边。
我刚要张嘴,猛然回忆起昏睡前脑中出现的那些疑点,进而想到,那背后的黑手怎么会我们的行动如此了如指掌,我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对象。
一念至此,我立刻产生极度怀疑,我的身边是否有一双眼睛…
这个念头如电光火石一般稍纵即逝,我立即改口说:“爸,你在哪儿。”
日期:2010-9-813:17:00
20.
时至今日,回想当初做这个决定,我都觉得无比正确。如果不是我伪装眼盲,或许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整个事件的真像。但是,为了这个真像,我也失去了太多太多…
第二天,在医生的同意下,我搬回父母家中。演戏演全套,我一切行动,仍需人扶持。
因为怕母亲受不了这个刺激,我和父亲并没有告诉他罗远征遇害的事情,只说他去外地出差了,要很久才能回来。至于我的眼睛,则推说是不慎摔倒,头部淤血造成的暂时性失明。
古语说冷眼观人生,我这时的情形,很是差不多。单位的很多同志闻讯后都来看望我,我明明瞧得得清清楚楚,他们却以为我什么也看不到。
与我交好的忧心忡忡,与我交恶的阳奉阴违,看着他们或真或假的表情,如果不是我心中有着巨大压力,那倒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我跟支队长马云伟汇报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但有意识地剔除了一些我的猜测,尤其是怀疑身边存在内鬼的可能。因为我已经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实在无法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听过我的话,马云伟当场表示,这个案子必须彻查,他回去后立刻会向局领导请示,然后要嘱咐我保重身体,一切都交给组织了。
两天后,冯超从外地结束办案立刻赶过来。从他的表情中,我能看出他对我真的很关心,或许这就是他至今未婚的原因吧。
某一刻,我真想告诉他我能看得见,但是我又强行克制住,因为我实在不想让他牵扯进来,我不知道这个案子究竟有多大,还会死多少人。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冯超开车带我来到支队,众人都对我的回归感到惊讶。马云伟告诉我,队里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但暂时还没有结果。
负责检验的技术员告诉我,通过DNA比对,白发与人皮具有同一性,确为舅舅身上的组织。同时,我也知道了,当时罗远征确实要给我打电话,他手机以拨出的号码是1350,确实是我手机开头四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