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
这间房子和开始那间一样,惨兮兮的,一面墙空着,对着军营的后院。天花板上挂了一个简陋的绞架。八个被关进来的人,有五个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没气了。
其他人泪流满面。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当兵的把我拎起来,带到他们长官和那两个特派员跟前。
“你还是坚持原来的供词吗?”
我能有什么供词呢?但愿我什么也没说过。肯定没有。突然又是一阵巨痛……
一个当兵的把我打倒在地,我点头表示不改口供。
“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你不为他做点什么,那就没办法了,他将作为叛徒而付出代价。不是吗?”
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呆了,没有任何反应。联络员被带到绞架下。一个士兵让他站到脚凳上,我感觉那凳子矮得可笑。他们把绞索套到他的脖子上。另一个士兵把我带到近处。我以为这一幕无非是要吓唬我。其他还有知觉的犯人开始哀求。
我还是呆呆的,难以置信。
从大马士革来的官员里有一个问我:
“怎么样?改主意了吗?如果你招供,可以把你的死罪改成监禁。我们并非针对你个人;我们要做的是禁止一切在我们国家所进行的反叙利亚活动。在我看来这非常合情合理。”
“我为真主而战,为了巴勒斯坦……还有叙利亚。我的上级可以作证。我从来没有什么阴谋,我也不认识这些人。”
我的声音沙哑虚弱,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我两眼一直盯在联络员身上。他也看着我。在他的目光里,找不到一丝希冀和祈求。有的只是仇恨和疲惫。忽然间,我发现他是如此年轻。
“很好,”那个叙利亚人说:“是你亲手判了他死刑。”
他向士兵做了个手势。
我不相信。
十几秒钟后,他碎裂的喉骨发出极其痛苦的声音,绝望的挣扎,人在最后的求生欲望和痛苦之中惊跳了一下……
我条件反射地冲向他,几个士兵将我拦住。眼看着他还有一丝动静我极力想挣脱。他就在两米之外,就两米。我根本不相信他们到最后一刻还不救下他。两秒钟长得就像永恒,他的身体沉重地摇摆着,断了气。
我的责任。我的罪过。
如果我配合,说些什么,随便什么,他可能还活着……他可能还活着吗?是的,他可能还活着……
我必须振作起来,确认并非我的沉默置他于死地而是那个当兵的一脚踢掉了他的脚凳。和他们力图让我相信的恰恰相反,不是我杀死了他。不,不是我。可是多年以后,那恐怖的声音,那场景,从未离开过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存在于我的生活之中呢?
拷打持续了一整天。我崩溃了,开始像其他人一样哭泣。但我依然坚持自己的那套说词不松口。另外几个人里面,有两个相继招了供。对他们的供词那些军官显得很满意,但是秘密警察并不这样想。他们想要把贝鲁特的联络点也一网打尽。
夜幕降临,两个士兵把我带到楼上一间办公室。几个人把我放在椅子上就出去了。疼痛,发抖,神经跟撕裂了一般。我竭力让自己恢复常态,至少积聚一点想问题的力气。进来一个副官。他走到办公桌后面,面对着我,开始摆弄电脑。
奇迹般的效果。
电脑启动时那熟悉悦耳的声响让我安定下来,使我进入一个较少痛苦的境界,面对另一种挑战。一串短促的劈啪声显示主控面板的运行有问题。这正是我的程序无法正常工作的原因所在!因为鼠标听起来工作正常,所以问题出在那个并行的端口,也就是连接打印机的端口,它的失效导致我没办法控制打印,从而全部受阻。
我真够蠢的,本该早就预料到这类故障。我努力想看清楚一些机器,好判断它的年代以及所用控制面板的型号。为了看一眼我得付出超乎寻常的痛苦。我决定从中士那里借一臂之力。
“是386 的,对吧?”
“不清楚,但肯定有问题。我们在这边录你的口供,然后到另一台电脑上去打印。”
“是这样……我能修好它。我就是干这个的。”
“真的吗?但拆开机器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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