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杀人:以色列女特工自传
“欢迎你成为我们中一分子。”他大声说。“给我们带什么见面礼了吗?”
“一些经费,还有我自己。”
“你很有勇气。受过体能训练吗?他们告诉我,说你可以跟上我们的节奏。几乎没有女人胜任这种生活,但也不是说完全没有,那些出人意料的女人往往也是令人生畏的战士。你是这种女人吗?”
“这是我人生的唯一目标,”我一面说着,一面在想自己怎么能够做到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多恶心话。
“我们会知道你是否胜任的。训练两天后开始,你想参加吗?”
“我来这里就是冲着这个,”我继续说恶心的话,再次暗自咒骂自己。
“当心,一切会很艰难,”法利蒂警告我。“你确定想试一试吗?你能受得了?
当你进去以后,要么过关,要么完蛋。动摇是毫无可能的。一旦失败就回不了家。”
他语调很严厉但也不无友善。这是第一次,在一支阿拉伯军队里我从人说话的语气里发现了某种人性的东西。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太坏。而他呢,看我的样子显然比较友好。
“我已经没有家了,”我补充说,“如果真主允许,我的下一个家将安在巴勒斯坦的首都。此外别无他求。如果真主不同意,他就将召我到他的身边。”
法利蒂连连点头,脸上带着赞许的神情。
“你如果是这样想,那么一定能够实现目标。和其他人一起稍事休息,明天出发。”
“去哪里?”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提任何问题。我们为你安排一切,你的任务就是服从。
好了,去那边吧。”
我服从了,按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在一些简易营房前我找到很多帐篷,十几个年轻人正在里面就着茶水啃干饼子。我热情洋溢地和他们打招呼,一起喝了几口茶,然后就裹上一条毯子沉沉睡去。我很清楚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睡上的几小时安稳觉。
第二天,我们出发去贝鲁特机场,从那里上机飞往的黎波里。依次办完海关手续,我们又爬上几辆军用卡车,被运到一个四周全是沙漠的绿洲。基地被伪装成一个大赌场,就像真正的度假村。居民都被统一安排住在地下堡垒里。来人总在夜间。
从我们的时间安排表来看,一切都写的清清楚楚,照此行动我们从一开始就会累到半死。
大家被重新分配了卧室,男女分开。但训练与此相反,是混合进行。和大部分低级准军事化部队一样,军官对我们的接待建立在花样百出的吼叫和辱骂之上。撇开训练不说,这些方法已经令我感到十分厌恶。但我这次不可能对着干,任何差错都将是不可挽回的。纪律条例非常严酷;服从与否变成了生死问题。
由于准备充分,我到达营地时是具备了一定优势的。但同时也有短处:我没有他们那样的原始动力——90%出于仇恨,而另外10%则出于莫名其妙的骄傲。这基本上就是我的薄弱环节。我的动力是思想方面的,建立在理性之上,目的是为了一个更美好的未来。这和你吸食迷药然后在恶梦中越陷越深完全是两码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仇恨会使理智受到限制从而一切都不经思考了。这就是军事行动的不同之处吧?它要求士兵头脑清晰。而我现在的处境则正好相反,最自由可行的思考方式就是攻击。
头两天我们接受的是正规军操练:肌肉练习,耐力训练,各种拉练和熟悉武器。
刁难和拳脚劈头盖脑,虽然有些暴虐但暂时还不算过分。我心下宽慰起来。操练项目比野外训练困难大一点。我不得不故意装出有不如人的时候,免得别我的耐力水平引起别人注意。
我们队员之间渐渐建立了感情。男队员尤其团结。女队员之间猜忌多一点,会有一些争吵和嫉妒,这是女人的天性使然。不过在我假装虚弱的某个时候,当同室女孩用真诚的目光鼓励我时,我们彼此之间的友谊就滋生了。当然,这是相对而言,对他们疯子似的死亡观我依然感到厌恶和难受。但这无关紧要,在有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都会及时出现。在这个地方,我的目的既不是算帐也不是讨论哲学问题,而是建立一个可观的关系网。
没多久教官就注意到了我的态度。第二天晚上我被叫到长官办公室。先是一顿辱骂和盘问,以确认我献身的热情没有问题,接着长官就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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