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
那么,凶手是如何以木棒顶住房门呢?很难认为是村桥自己将门顶住。依阳子所言,凶手是在村桥停止呻吟之后才离去,可知凶手是确定村桥已死亡之后才离开。
如此一来,只能认为从外面以某种手法将门顶住。但,如大谷所说,要自外面用木棒顶住门根本不可能?
凶手化不可能为可能,究竟是采取什么方法?
这件事,我也尚未告诉大谷。要想不提及阳子之事,实在很难婉转说明。
“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想着心事……”
或许是我好几次停下吃早餐的筷子,裕美子幽幽的说。昨日之事,我一点也未告诉她,因为只会让她担心而已,但,可能从我的表情察觉出什么吧!裕美子问了好几次:“发生什么事呢?”
“不,没什么。”我只是淡淡的回答。
比平常提早到学校,我直接前往更衣室。最近一、两个星期未使用的这里,看起来更脏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男用更衣室门,慢慢进入。鼻子闻到一股发霉的空气,感觉上,仿佛尘埃弥漫。
站在正中央环视四周。通风口,橱柜、隔墙,以及入口……能利用这些进行巧妙布置吗?而且,工具不能太大,又必须不留痕迹,在短时间内实行……
“不可能有的……”我自言自语。
这个谜团的障碍太厚了。
第一节是三年c班的课。
昨天,我发觉学生们看着我时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是像关心,却又非好奇的眼神。她们知道被狙杀的目标不是竹井,而是我,所以,只能认为她们是在想像凶手对我怀有何种憎恨!
我感觉如坐针毡般的上课,或许因彼此神经都绷得很紧,上课反而顺利进行。
我在黑板写上练习题,看着点名簿,抬起脸。
“高原,你上台答题。”
阳子轻应一声,站起身。她带着笔记本上台,连瞥我一眼也没有。
看她穿白衬衫、蓝裙的背影,只不过是个平凡的高中女生,实在很难想像她身穿赛车服、在夜晚的高速公路上疾驰的模样。
昨天,她告诉我那件可怕的事实之后,我等情绪平静下来,又问:“就算是这样,你为何到现在才想告诉我?你不是一直都避着我吗?”
阳子转过脸,似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但,立刻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调说:“我不认为这是很重要的事。但,发现雅美推断出密室诡计,刑事和你都同意她的推断时,我开始觉得不该隐瞒真相。只是,雅美错误的推断使我的不在现场证明成立,何况,我也不认为杀死村桥的凶手应该被捕……”她伸手把发梢往上拂高,“可是,知道你才是被狙杀的目标时,我不安了,如果我不说出真相,凶手永远抓不到,终有一天,你会真的被杀!”
“但……”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是真的躲着你!因为你不帮我,那天不陪我一起去信州。那天我是怀着什么心情在车站等你,你知道吗?你不可能知道的,毕竟,对你来说,我只是个小女孩!”阳子面向着河面,呐喊似的叫着。
她的一言一字都如针般刺着我的心,我无法忍受,只有呻吟出声:“对不起!”
“但,还是没用!”阳子的语调转为平静,“一想到你或许会被杀,我就坐立不安……只好籍飙车麻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
我低垂着头,找寻自己该说的最适当话语,却一直找不到,只有沉默着。
下课后,松崎找我,说是警方正在调查教职员的自用轿车,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回答说不知道,但是心里却很紧张,没想到这样快就开始调查!
休息时间,在走廊碰到惠子。她表示无法练习很遗憾,更毫不隐瞒脸上的不愉快表情。
“而且校园里到处是眼神凶巴巴的人在徘徊,让我连上学都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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