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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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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案子。”张震梁看着杜成,轻声问道,“对吧?”prEqeeye情感网

杜成想了想,决定不瞒着他:“对。”prEqeeye情感网

“在这栋楼里?”prEqeeye情感网

“其中一起。”杜成向楼上努努嘴,“803室。”prEqeeye情感网

“我靠!”张震梁张大了嘴巴,“不会这么巧吧?”prEqeeye情感网

“就是这么巧。”杜成笑笑,“缘分。”prEqeeye情感网

电梯停在8楼,轿厢门徐徐打开。杜成抬脚跨出电梯,看见803室的门敞开着,一条警戒带横拉在门框上,两个制服警察站在门旁。prEqeeye情感网

“人呢?”张震梁问道。prEqeeye情感网

“上15楼了。”prEqeeye情感网

“嗯。”张震梁转身面对杜成,“要不要进去看看?”prEqeeye情感网

杜成点点头,矮身从警戒带下钻过,再站直身体时,已经在803室内。prEqeeye情感网

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住宅,格局带有鲜明的20世纪建筑的特色。室内陈设简单,双人床、衣柜、写字台都是老旧物件。恍惚间,杜成还以为自己回到了90年代。他从卧室走到客厅、厨房,又在卫生间里逛了一圈,看着硕大的浴缸里干涸的水渍,转身问张震梁:“房主呢?”prEqeeye情感网

“通知他了,人还没到。”张震梁看看手表,“应该快了吧。”prEqeeye情感网

“是不是姓纪?”prEqeeye情感网

“对。”张震梁抬起头,“他是?”prEqeeye情感网

“其中一个被害人的丈夫。”prEqeeye情感网

“哦。”张震梁环视四周,轻声问道,“有发现吗?”prEqeeye情感网

杜成摇摇头:“看情况,房主已经很久都没在这里住过了。”prEqeeye情感网

张震梁立刻摸出电话:“我马上把他找来。”prEqeeye情感网

还没等他按动号码,门口就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不用了,我……我来了。”prEqeeye情感网

杜成和张震梁同时转身,却看见门旁站着一个表情紧张的男孩,旁边的女孩则要轻松许多,不时好奇地向室内张望着。prEqeeye情感网

“你是……”张震梁大为惊讶,“房主?”prEqeeye情感网

“不是。”男孩显得更紧张了,“老纪腿脚不灵便,来不了,所以委托我……”说着,他递过一张身份证和几张纸。prEqeeye情感网

张震梁伸手接过,先扫了一眼身份证。prEqeeye情感网

“纪乾坤。”他看看杜成,把身份证递过去。prEqeeye情感网

杜成还记得这张脸,只是比记忆中的纪乾坤要苍老许多。prEqeeye情感网

二十三年前,他看着这个男人在解剖室里抱着妻子的残肢哭到昏厥,也曾目睹他日复一日地坐在分局走廊的长椅上,拉住每一个走过他身边的警察,询问案件的侦破进展,更记得他在庭审现场挣脱了三名法警的阻拦,径直冲到被告人面前……prEqeeye情感网

杜成看看身份证上的发放时间:2001年。prEqeeye情感网

人瘦了,皱纹多了,不变的是满脸的悲苦和仇恨。prEqeeye情感网

张震梁已经看过手里的租赁协议,转头对杜成说道:“时间对得上,那两个毒贩子没撒谎,的确是从2013年开始在这里制毒贩毒的。另外,纪乾坤应该不是同案犯。”prEqeeye情感网

杜成点点头,转身面向男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开口问道:“你叫什么?”prEqeeye情感网

“嗯?”男孩有些意外,“我叫魏炯。”prEqeeye情感网

“你是纪乾坤的什么人?”prEqeeye情感网

“算是……朋友吧。”prEqeeye情感网

“你刚才说他的腿脚不灵便,”杜成继续问道,“他怎么了?现在住哪里?”prEqeeye情感网

“他瘫痪了。”魏炯挠挠后脑勺,“现在住在一家养老院里。”prEqeeye情感网

杜成和张震梁对视了一下。杜成拿出笔记本,详细记录了养老院的地址。张震梁问道:“要不要我现在送你去一趟?”prEqeeye情感网

“不用。”杜成摇摇头,“让这俩孩子走吧。”prEqeeye情感网

魏炯松了口气,转身招呼岳筱慧,却发现她已经走进了里间,背对着自己,不知在看些什么。prEqeeye情感网

魏炯冲张震梁挤出一个笑容,快步走进卧室,伸手去拉岳筱慧。手指刚刚接触到她的衣袖,魏炯就察觉到她在发抖。prEqeeye情感网

他心下大惊,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见岳筱慧的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奇怪声响,紧接着,女孩甩开魏炯的手,捂着嘴冲出了803室。prEqeeye情感网

魏炯急忙起身去追,留下张震梁和杜成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prEqeeye情感网

“又不是杀人现场……”张震梁看看四周,“这姑娘怎么吓成这样?”prEqeeye情感网

杜成没说话,吸了吸鼻子,转身看着电梯间,恰好看见女孩一头撞进电梯,身后是那个手忙脚乱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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