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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一股暖流流贯到吴立帆的全身,他猛地用力将她揽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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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亲爱的,对不起。”他在她耳边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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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杀了她,就没那么麻烦了,至少我会去自首,我讨厌被人怀疑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她的口吻就象一个小孩子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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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扯了,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你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吴立帆温柔地说,他把她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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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可不是这么想,如果他们知道我跟你的事……他们准会问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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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例行公事,别太放在心上,别去想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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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是太小题大做了,但是我真的想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忘掉李今,我想开始我们新的生活,可是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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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我理解。”他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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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重新调查?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王盛佳依偎在他怀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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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我不清楚。”他答道,虽然他几乎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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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佳默默地靠在他怀里,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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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帆,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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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帆没有说话,这次他听清了,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在犹豫时,她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迟疑,蓦地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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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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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好像有点太快了。”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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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看着他,眼睛里的光芒倏地暗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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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两个月前,你就说要结婚的。”她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怀疑和痛心,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呆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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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帆承认,有时候他的确有点怕他的女朋友,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天性温和,对女性有一种天生的敬畏,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王盛佳总是对他说的每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根本没办法在她面前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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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好像不太妥当,尤其是对你来说,我不希望别人怀疑你。”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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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她很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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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佳……”他无奈地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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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吗,李今出事的时候,我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我们是半年前才开始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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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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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抢她的男朋友,因为当时你已经不是她的男朋友了,而那时候,我也不是你的女朋友,所以警察根本就没有理由怀疑,就算他们真的怀疑我,那也随他们的便好了,他们最后一定会大失所望。”她坚定的眼神让他有点胆寒,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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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可是……”他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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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立帆?”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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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马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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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只想跟我玩玩吧。你是有钱人,你可以选择别的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子作你的妻子,而我只是一个26岁的普通女孩,做的也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你是不是已经对我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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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再说下去,但是被他打断了,他觉得有必要让她安静下来,听听他的解释,他不希望她误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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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佳,听我说。我当然爱你,但我觉得现在不是结婚的最佳时候。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我觉得还是该等这件案子有了定论之后再说,这样比较妥当。当然我并不是怀疑你,我怎么可能怀疑你呢,但是我不想我们的生活有任何阴影,你懂我的意思吗?我并不是在找借口,真的,也不是想拖时间,请相信我,我并不是不想跟你结婚,我爱你,真的,盛佳,这是千真万确的,但是……”他抓住她的双肩结结巴巴地说着,这一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听起来虚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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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件案子有了定论之后?你怀疑我?说到底你还是怀疑我?”王盛佳不敢相信似的,缓缓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她的眼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痛苦和震惊,她没有再给他机会继续说什么,猛地推开他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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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帆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他想立刻作出补救,但等他追上去时,还是晚了一步,她已经飞快地跳上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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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她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头低垂着俯在臂弯里,显得有气无力的,看上去就象刚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比赛。其实,即使没在她的身边,他也能猜到,此时她一定是在哭,她是爱他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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