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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去是个蛮不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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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在女人方面，向来缺乏免疫力。”陈剑蓉瞄了他一眼，“小剑讨厌他，简直讨厌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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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就合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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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们处得还不错，我丈夫几乎是看着小剑长大的，结婚这么多年来，他对小剑也一直很照顾，至少表面上看他做得无可挑剔，一开始小剑跟他也很亲。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剑读高中开始，他就突然开始讨厌起我丈夫来，他处处跟我丈夫作对，简直都快把他气疯了。”她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仿佛又看见了当年丈夫气急败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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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一个人总该有原因吧。是不是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简东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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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记得了。”她茫然地摇摇头，“我曾经问过小剑，你为什么这么对你姐夫，但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脾气向来有些古怪，有时候我拿他也没办法。而我前夫，只要一提到我弟弟就破口大骂，他骂他是个吃白食的废物。这样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越变越糟，到出事的前两年，他们已经彼此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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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尝试让他们和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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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我试过好多次，但都失败了。我前夫甚至明确告诉我，叫我不要白费功夫，他不会让步，也不打算原谅我弟弟。他说小剑忘恩负义，辜负了他的养育之恩，在这点上，他也并非在胡诌。”陈剑蓉吐出一个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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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陈剑河怎么说？他没有反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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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说。”陈剑蓉直直地看着他，“他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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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至今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简东平直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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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蓉避开了他的目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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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没有猜测过吗？也许他不喜欢你前夫，只是因为讨厌他说话的方式，也许他跟你丈夫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但你却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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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东平发现她拿着烟的手在微微颤抖，可见她的镇定只是表面功夫而已。她沉默了片刻，随后说：“我猜我前夫八成早就对我不忠了，我弟弟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只是他没有跟我说。所以他才那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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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去年年初，他搬出去住大概也是因为跟你前夫不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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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蓉点点头：“是的。我丈夫一直想让我弟弟搬出去住，本来我答应等弟弟毕业后再说，但你知道的，他在那家私人公司上班，每个月就那么点钱，有什么能力自己出去租房子单过，而且他一个人住在外面，生活上没人照顾，我也不放心，所以我没同意，为了这件事，他还跟我大吵了一架，结果恰巧被弟弟听到了，小剑的自尊心很强，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肯住下去了。其实从头到尾我都不赞成他住出去。但是，他既然已经铁了心要搬出去，我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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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三人合租，应该每人要交的租金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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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少。一个人八百块，当然每个月我都会资助他一些钱。这样对他来说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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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要住你们四个恐怕是挤了一点。”简东平用评判的目光扫了一遍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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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蓉笑了出来：“这里？当然不是。我是离婚后才搬回来的。我们在更好的地段有一套三室两厅的大房子，是前些年买的，不过离婚时，我们把那套房子卖了，把钱分了，我觉得这样最公平。现在的这套房子是我父母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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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原先的住处，陈剑河也有自己的房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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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有一间挺小的房间。不过我丈夫坚持要把家里的一些杂物放在他的房间，所以他一直很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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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争吵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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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不，没有。多数时候都是我丈夫对他破口大骂，他一言不发。他不是那种会吵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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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丈夫为什么要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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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不知怎的，她看上去微微有些得意，好像她很欣赏弟弟对她丈夫所做的一切，“他经常戏弄我丈夫，比如偷偷往我丈夫的鞋里灌沙子，偷偷往我丈夫的牛奶里加辣椒酱，或者有时候，他还会把我丈夫刚买的袜子中的一个偷偷藏起来，他就专玩这些小儿科把戏，他就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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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没有打过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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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不会跟我丈夫正面冲突。如果看到情况不对，他就会想办法马上溜走。他知道自己在打架方面根本就不是我丈夫的对手，所以他总是尽量避免跟他发生正面冲突。但是他又忍不住老是去惹他，有几次还真的把我丈夫惹毛了，但是只要有我在，他们不可能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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