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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蓉神态自若地为吴立帆和王盛佳各倒了一杯茶,随后她走到简东平身边,悄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今天的她不仅穿戴整齐,就连语气神态也显出不同以往的理智和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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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等”简东平轻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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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究竟在等什么?”王盛佳茫然地问道,“立帆只告诉我,这里会有一个聚会。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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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点,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吴立帆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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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王盛佳回转头来朝他妩媚地一笑,随后她挣脱了他走到郁洁身边,后者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窗边看风景,她正想说什么,突然发现郁洁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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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王盛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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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好像看见袁桥了。”郁洁带着不可思议的口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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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大概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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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有看错,跟他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姓林的警官。”郁结睁大眼睛望着王盛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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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房门开了,林仲杰和袁桥两人果然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他们的到来,立刻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起对准了袁桥,这让他感到很不自在,今天的他没有穿西装,上身只套了件普通的灰汗衫,他的黄头发也很显眼,再加上一个多星期的牢狱之灾让他瘦了一大圈,所以他看上去完全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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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勇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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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呀,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袁桥?”张兆勇边笑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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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洁和王盛佳也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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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陈剑蓉礼貌地对林仲杰和袁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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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杰朝陈剑蓉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后,便在简东平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袁桥则避开所有人的目光,在角落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此时,张兆勇突然发现袁桥没有戴手铐,他走到林仲杰身边,悄声问:“他没戴手铐,你就不怕他逃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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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楼下有我们的人。”林仲杰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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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勇自讨没趣地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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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他来干什么?”王盛佳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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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郁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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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简东平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提高声音对所有人说:“好了,我们的人到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了,请大家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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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东平,你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今天你为什么把我们找来?”郁洁一边走到一张靠背椅子前坐下,一边不耐烦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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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想给我们讲故事。”王盛佳在郁洁的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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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对了,盛佳,我就是要给大家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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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张兆勇用他那一贯油腔滑调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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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从头开始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暮眼蝶?”简东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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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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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什么蝶?是什么东西?”张兆勇一脸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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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喜欢在黄昏飞行的蝴蝶,因为它身上有类似眼睛一般的花纹,所以才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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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过。”张兆勇摇头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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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你说的故事有关系吗?”王盛佳也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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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郁洁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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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说下去。陈剑河很喜欢这种蝴蝶,他曾经有过一个暮眼蝶的标本,他把它当宝贝,不仅为它作诗,还经常跟它说话。他认为暮眼蝶是为了追求自己心目中的真理才被现实世界所不容,才隐身在孤寂寒冷的树林,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他欣赏暮眼蝶,认为它具有一种高贵脱俗的气质,他从暮眼蝶孤独的品质中看到了自己,他甚至还把暮眼蝶看做是自己的化身。”简东平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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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又怎么样?”郁洁无动于衷地抬了抬眉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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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东平继续说道:“那只蝴蝶标本是他的钟爱之物,有很多人看到他一直带在身边,但是后来,他却把它送给了另一个人,因为他认为那个人跟他一样,追求真理却不容于现实社会,他相信那个人跟他一样善良,一样单纯,一样痛苦,甚至一样聪明,实际上他非常爱这个人,他可以为这个人做任何事,今天,这个人也在这里。”简东平看着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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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立刻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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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王盛佳首先发问,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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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故弄玄虚了!你说的是谁?”郁洁紧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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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我等一会儿再说。”简东平朝两位女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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