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马小六接到船票,直到下晚才拿给李元文看,李元文一见是当天夜间的船票,兴奋地差
点背过气去。李元文刚想把船票揣进怀里,马小六又一把抢了回来,“刁处长交待,必须等到上船的时候,才能把船票给你,说是你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到时候他会亲自来送你,交待完了工作,他会陪着护送你们上船。”
花筱翠在一旁插话,“我没有答应跟他走,当兵的说话留点神,‘你们’包括谁呀?千万别把我捎上。”这个时候花筱翠扔出这么一句,顿时让李元文脑门子冒冷汗,“我说姑奶奶,活祖宗,干脆你拿刀子立马把我宰了吧。这都嘛时候了,还跟我使小性子?我求求你老啦,咱们顺顺当当的行吗?”说着打开皮箱,“你看看,这里面都是花旗银行的存单,你随便挑随便捡,哪张面额大,你拿出来揣在怀里。实在不行,整个箱子你提着,出去之后你当家、你管开销,还不行吗?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准备了。等会儿吃完饭,咱们好好歇会儿准备出发,我对天发誓,到哪儿也亏待不了你。”花筱翠横竖没有乐模样。跟他怠答不理儿,也不是完全不理睬,总让李元文玄虚着,吊着他的胃口。
晚上的这顿临行饭,李元文出奇的大方,打发马小六去苏闽馆儿定了一桌酒席。吃饭的时候,不但让马小六、芦花跟着坐在一块儿,连楼下的门房也跟着沾光,这顿饭一直吃到外头亮了路灯。
到这时候还不见刁福林的踪影,李元文有点犯嘀咕,不停地站起来朝窗户外头张望。
芦花趁李元文不注意,向花筱翠递了个眼神,花筱翠明白芦花的意思,故意咳嗽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起来自己的衣物。花筱翠很像出远门的样子,把房间里面检查的很彻底,连抽屉里面的零钞都拿出来了。花小翠大方地把零钞分成两份,分别赏给马小六和芦花,“这两天你们受累不小,剩下的这点零花钱我用不上了,别嫌少,你们拿去用吧。”说是零钞,也足有几千块法币,马小六假装不好意思,“这么多钱……俺们也没有干嘛,受之有愧呀。”
芦花也说,“是呀,你自己带着吧,万一哪天回来还能用得上呢。”
李元文看到花筱翠,在跟俩当兵的道别,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呱哒”撂到实地儿。他见马小六和芦花还在推辞,不知深浅地插话,“给你们拿着就拿着呗,别不好意思啦。”
花筱翠推搡李元文,“有你的嘛事,一边呆着去!”把钱分别塞给马小六和芦花,然后坐在梳妆台前,认真地梳理自己的发型。
芦花过来给她帮忙,“瞧你老这头发多好呀,这大岁数,一根白头发也没有,还这么顺溜。”芦花帮花筱翠抹了头油,又烫了热毛巾递给她,“你老擦把脸,脸上擦点粉再稍微抹点儿唇膏,保准年轻十岁。”花筱翠对着镜子妩媚一笑。
李元文站在一边,看着镜子里面的花筱翠,顿时想入非非。他不再关注外面,只是痴鼓着两眼不时地偷看花筱翠。倒是花筱翠在嫌时间过得慢了,捯饬完了她想倒在床上迷瞪小会儿,实际上她在养精蓄锐。芦花也不征求李元文的意见,闭上电灯跟马小六躲到楼道去了,行动在即他们心里也是紧张着急。
芦花和马小六在门外各有一把椅子,可以坐下休息,活像二鬼把门,李元文想跑出去那是决然不可能。马小六怀里抱着卡宾枪,蹲在椅子上,眼睛死盯着房门,耳朵还得听着里外的动静,因为关键时刻就要到了。
大概李元文也想借这个机会稍作休息,好半天屋里没有动静,为了保证充沛的精力,芦花跟马小六小声地商量,“要不你抓紧时间迷瞪一会儿,我自己盯着,我一点也不困。”
马小六说:“你不困,以为我困呀?你就是在这儿给我放张钢丝床,来床鸭绒被字,俺也睡不着啊。”
“你要是不困,咱俩说说话,省的怪腻歪的。”芦花这么说,马小六心中很甜,别看整天在一起,真没工夫说说心里话。偏在这时,缺德鬼李元文推开门缝探出脑袋,“我说,刁福林还来不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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