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整个镇子古宅的宅院最高,旱枣站在屋脊上,虽说天色已晚却也看得清爽。只见大闸方向两头都在交火,却听不到重火器的声音,减河与运河汇合处却是交火激烈,甚至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
枪声爆炸声越来越密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肖四德突然抓住古典拖进客厅。不等古典明白怎么回事,只见肖四德“咕咚”跪在地当央,“爹,孩儿喊你爹了!”喊完这一声,眼巴巴地望着古典。
后面的话用不着再说了,潜台词很明确,“时间紧迫,你该跟俺交实底儿了!”
古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这个孽障啊,现在喊爹已经晚八春了!你要是承认俺这个爹,听爹一句话,备不住还能落个全尸,还是那句话,三十六计走为上!”
镇子四周也响起了枪声,看样子八爷的行动已经不仅仅是夺取大闸了,整个独流镇已经保不住了。枪声越来越近,肖四德完全没了主张,他闹不明白为嘛鬼使神差地跑到这来,如果现在驻守在大闸,可以按照自己的准备逃回天津,现在麻烦了。转念一想,到底是因祸得福还是自投罗网,现在还难下结论,于是以乞怜的目光紧盯着古典,“你让俺走,往哪儿走哇,俺已经身无分文,身边也只有旱枣了。”
古典揪住他的耳朵把肖四德提了起来,“你擅离职守丢失了大闸,国军不会绕了你!听我的,赶紧回天津投奔欧阳亮,这是你唯一能够投奔的地界。”回身从书格子上翻找什么东西,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最后只好取来一个钱袋,“坏了,家里出了内鬼!我这儿只有这些备用救急的现金,拿上它赶紧走还来得及。记着,身边不能留活口,别的你就不要惦记啦。你如果命大,必有一份你该得到的家产。快,带上旱枣快走,再晚就走不了啦!”
旱枣是个好样的,对于战斗打响以后发生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他抱定一个宗旨,寸步不离肖四德,即便搭上自己性命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这是自己跟贺彪大叔下的保证。于是,听到肖四德一声招呼,乖乖从房上下来,跟他过了独流大桥直奔铁道东。
这是唯一可行的路线,他们只能绕道去天津,其它地方到处都是枪声一片了。
中午时分,涝梨来到铺面见到麦收,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麦收问他:“到底嘛时候开张呀,把俺搁在这儿都快把人憋死了,俺要回家,不在这儿呆着啦。”
涝梨正急得没词儿,听麦收这么一问,涝梨反而有了话题,借机跟她说,“别的俺也做不了主,你到匡先生那里看看,跟他借两篓子虾酱零售,问问行不行,咱先有点进项再说。”涝梨为嘛这么安排呢?他这也是急中生智,他知道今天所有的部队往独流镇方向靠拢,刘神钟给他的任务是监视匡非。可是刘神钟没有想到,今天的关键敌人正在匡非这里,涝梨自作主张的这个安排,无意中让麦收发现了重要情况。
麦收虽然不知道涝梨的真实身份,这些日子她已经猜到了几分,组织上一直没有跟她联系。她开始注意观察身边的人,在这种特殊环境下,她在自觉锻炼自己独立作战的能力。她发现,涝梨表面上给古典办事,好像他的注意力也在古典和匡非这批货物上,麦收好几次发现,涝梨总是借故进库房,探摸那些货物,而且神态十分诡秘。听到涝梨让她去匡非那里借几篓虾酱,当时把麦收乐坏了,她正想着把虾酱篓子的事情搞清楚,她能不高兴吗。
白蝴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自觉地配合他俩的行动,到后院缠住土匪坯子,“我这儿忙不过来,你呆着没事把砚台洗干净,拿这块金不换的墨研点墨,俺还有几笔账没有誊写完呢。”
铺面离卢记老宅并不远,麦收到了大门前,先扒着门脸房的临街窗户朝里面望了望,只见里面盆朝天碗朝地杯盘狼藉,看样子中午饭至少有十几个人在这用餐。麦收轻轻推开院子的板门,探着脚步朝院里走去,隐约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嘀嘀哒嘀嘀哒……”似乎是天津卫电匣子发出来的那种声音,可是县城里面没有电,哪来的电匣子呀!
这分明是收发电报的声音,可惜麦收不懂这个,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她站在院子里正在诧异,声音突然停止了,匡非从上房走了出来,“这不是麦收姑娘吗,哪阵风把你吹到这儿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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