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舒老板的这位大公子,别看蔫耷呼扇不爱说话脾气挺倔,说出话来噎死人,“军事重地你搁口袋呀,谁惦记那鸡巴地界儿?过河的想在哪儿下船,俺就在哪儿靠船,招你惹你碍你哪儿疼啦!”
虽说保安团不随便招灾惹事了,这话也实在太噎人了,这帮家伙齐帮动火的站了起来,“嘿,这是怎么说话呢?想找不通快呀!小子,你上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这位小队长就要抄家伙。
这时候,李三的小船靠了岸,握着鱼叉吆喝上了,“小队长,快过来挑鱼吧,跟那小子上嘛论,这小子就这愣拉吧唧的狗脾气,看在舒老板的面子上,算啦!”说着话把铁锚扔在岸上,随后跳下小船。
用不着委派,自有保安团员上船挑鱼,好家伙,提着大篮子上去的,跟拿自家的东西一样,那叫毫不客气,可着劲往篮子里面装鱼。
忽然,小队长两眼发直,定在原地跟成了木桩子一样,痴呆呆地张着大嘴,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他看见嘛了,令他如此丢魂落魄?来了稀罕的了,从镇子街里过来三个人,并且照直朝哨卡这边走来。看样子过来的这三位不像本地人,多半是奔西河方向回娘家的新人,怎么看出来的呢?仔细一瞧就知道了,骑在毛驴上的肯定是新媳妇,描眉打眼还擦着红嘴巴儿,哎呀,配上那一身花裤褂,真他娘出奇的勾魂儿!
前面穿着缎子马褂儿戴缎子帽刺儿的,甭问是新郎官呗,瞧那帽刺儿上的红疙瘩,看着就叫人眼晕。这小子真有艳福,娶了这么俊美的一位小娘子,生生把人气死。人家娶媳妇,小队长凭什么生气?他不是自己总也娶不上媳妇吗,文明词儿说他,正是处于性饥渴时期。他自己沾不上女人的边儿,恨不能天下男人都打光棍,这人的天性就这样。
跟在毛驴后面挑着礼盒的,从打扮上看显然是个伙计,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不是本地人而是西河人。为嘛呢?从伙计脑袋上扎的那条毛巾就看出来了,本地人脑袋上从来不扎毛巾,嫌那种打扮太侉。本地的讲究人家纵然出门戴毛巾,也是搭在脖子上,还得是条新毛巾。书中曾经专门交待过,汉奸称作白脖儿,脖子上围条毛巾就是其中一说。
那么,跟随新媳妇回娘家的这位伙计,他的毛巾怎么扎在脑袋上的呢?看过抗战老电影的都知道,就是电影里面华北地区土八爷的那种扎箍法。毛巾往脑袋上一蒙,脑后随便系个扣儿就完。到了西北一带,老爷们儿也系毛巾,只是围着脑袋系成一道箍,在脑门上打结儿,正所谓一个地方一个习惯。
说着话,一行三人牵着毛驴挑着担子来到卡子口,保安团小队长正想编个理由拦下新媳妇逗闷子找便宜,没想到新媳妇倒先开口说话了,“当家的,俺想下来解泡小溲,你过去跟老总说句好话,借人家茅房使唤一下,俺都快憋不住了。”
扮作新郎官的马小六,停下脚步故意埋怨新媳妇芦花,“瞧你这些毛病,刚才在镇子上不上茅房,刚出镇子就这么多事,真麻烦!”
显然,这是自古以来屡试不爽的计谋,兵家诡道之一的美人计,属于糖衣炮弹当中最具杀伤力的招数。处于高度戒备当中的敌方,稍能自律一点,这种招数不难识破。况且,眼前这个把戏非常的小儿科,芦花和马小六两个土包子,更没有表演的天赋,照理说不容易得手。可是别忘了,美色最能轰击人的神志,“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渊之鱼,死于芳饵。”性饥渴的男人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能拿毒药水当茶喝。这位保安团小队长,纵然知道今天有敌情,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八爷轻易不使用这种招数,为了对症下药,加上这二位中队领导求战心切,芦花面容姣好的自然资源,就这样派上用场了。
听到马小六埋怨芦花,保安团的这位小队长嬉皮笑脸地主动搭话:“不麻烦,一点不麻烦,伙房后边就是茅房,再怎么地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对不对呀?快把新媳妇抱下来,俺领你去。”
芦花扶着马小六的肩膀下了毛驴,冲着不知死的小队长甜甜一笑,表扬道:“你这人真是好心眼儿。”马小六说:“你这一说上茅房,俺这儿也跟着憋得慌,麻烦老总带个道吧。”小队长见马小六并非膀大腰圆,自信不难对付,满不在意地歪歪脑袋,“一块来吧!”于是领着两员八爷的干将,到伙房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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