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李元文从小岛那里接受了密旨,匆匆回到侦缉队,一进院子发现上锁的厢房,过去一脚将门踹开撞了进去。
花筱翠赤裸的身子已经发紫,蜷缩在杂物中奄奄一息。
李元文脱下外衣给她裹上,竟然动了恻隐之心,“翠呀翠呀,你这是何苦呢,我对不起你呀……”他抱着昏迷的花筱翠,站在院子里声嘶力竭的喊叫:“快去给我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
谁见过阴历三月天津卫还下雪的,这天就下了!天上猛然飘下雪花。李元文仰面望天,不知道是吉兆还是凶兆。
在挂甲寺,日本人恢复了捞尸队,这天捞到胡大头的尸体,根据身上的证件,很快找到家属领尸。雪花落在杨嗑巴的尸体上,有人给身上盖上席头儿。胡大头的媳妇来了,披头散发趴在杨磕巴身上哭,捞尸队却不让她把尸首领走。
捞尸队长一身武夫的打扮,拽起胡大头媳妇推搡到大街上,“没钱甭打算领尸,有本事去吴家大院找李大队长开条子,没钱没条子咱也省事,怎么捞上来的再怎么顺下海河。”
胡大头媳妇问:“吴家大院是哪呀!”
捞尸队长告诉她:“就是侦缉队总部,他开条子我给人。”
李元文给花筱翠请来大夫,吃药打针一通忙活,让强子伺候着,自己匆匆来到厨房。站在门口亲自向厨子老白布置:“把你拿手的本事都使出来,做几个像样的菜,给太太补养身子,麻利儿着。”
老白答应着,顺便想劝劝他:“两口子失散这么多年,好容易见了面,别对太太那样,你下手这么重,太伤和气。”
李元文听不进人话,骂了句:“少废话,闭上你的嘴!”他忽然听到大门口有人说话,两眼便直勾勾朝门口望去。
白蝴蝶送来泡好的老酒,是给爹治老寒腿的,站岗的张树桐,专爱占个小便宜,死活拦着要打开瓶子喝一口尝尝。这个张树桐,是侦缉队一宝儿,原先是袁文会某姨太太的内务。因为跟姨太太通奸,被袁文会发现本想装进麻袋顺进海河,赶上当时津西侦缉队要人,就拿他充了数。
上次李元文在老军营遭难,回来路上疼的要命,亏了张树桐随身带着大烟膏,掰了一块搁嘴里嚼碎了,涂抹上去当时制住了疼。因此很得李元文信任,侦缉队总部的警戒,就由他负责,这个活儿相比之下算个美差。
张树桐挑逗地扯白蝴蝶头上的白绸子手绢,“你可真够孝顺你爹的,我喝口尝尝不一样吗,你怎么死心眼儿呢。”
白蝴蝶使劲扒拉开张树桐,“废话,谁都跟你们一样,没爹没娘打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没大没小没规矩!”径直走进门来。见了李元文点点头,把放药酒的篮子放在案板上,“爹,我好不容易淘换来的偏方,记着每天喝一盅,你要是腿不动爬不动了,可就给我找罪了!”
李元文心怀叵测的走到老白跟前,“这是你闺女,以前我怎么没见过?”
老白说:“是呀,大队长,你是忙人,见她有嘛用。我腿脚不好,她就隔三差五的,帮我买些灶上的东西,跟弟兄们混熟了,说话总是没深没浅的。”
李元文不知动了那根神经,突然间会说人话了,“这位白大姑,识字不?”
老白帮着回话:“大队长,她没进过像样的学堂,只是上过几年私塾。”
“快去给太太做饭,这没你的事。” 李元文把老白推到一边,接着问白蝴蝶:“自己说,在哪儿发财?”
白蝴蝶一点不怵他,大大方方的说:“你净逗乐,天天给你们买菜白跑腿,没人给一分钱,发嘛财?要不是心疼俺爹岁数大,才不侍候呢!”
李元文挺高兴,“行,不怯阵,说起话来像挺歪把子机枪。”
老白在一边插话:“这孩子一点规矩也没有!”
李元文今天特别有耐性,跟白蝴蝶紧着嗒吧:“不错,又识字又能说,长的还这么机灵,我领你到大户人家,给孩子当教书先生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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