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剃头挑子一头热,那是因为挑子一头里面,藏着炭火盆,上面置放着铜脸盆,里面的水总是热乎的,说的是这么一头热。这头还有个高出来的架子,以便挂胰子筒、挂镜子、搭毛巾用。另外,还挂着钢刀子的牛皮条子。
挑子另一头,是个梯形多层抽屉的板凳,里面分别放着各种理发工具,讲究的还放有痱子粉、掏耳朵的一套家什等等。
一副挑子就是一个流动理发馆,理发的时候,顾客坐在带抽屉的板凳上,把一头热往顾客前边一放,脑袋低下来可以洗头洗脸。剃完脑袋刮罢脸,对着镜子照照,看看满意不满意,都不用挪屁股。
猪饭的兴趣在那把唤头上,坐下刮脸,纯属为了玩那把唤头。赵老疙瘩手把手教他,“只能握这个短把儿,手别碰响片,欸,对啦!”猪饭玩着,赵老疙瘩拿出剃头刀子,拽住架子上的牛皮条子,来回钢了几下,麻利地为猪饭刮脸。猪饭刮着脸,手里玩着唤头,眼神却始终注视着检查情况。猪饭今天的反常表现,说明并非无意而为之,看来这里面多少有名堂,一下子引起王警长的特别警惕。
正文 三十回船夫号子喊破天,剃头挑子压垮山四
(更新时间:2006-10-18 16:46:00 本章字数:2537)
赵老疙瘩为猪饭仔细的刮完脸,德旺爷几个那边还没有检查完,他举着镜子给猪饭照照,猪饭划拉着脸很满意,“尤希,你的手艺大大的好,王的,金票的给!”
他刮脸,让别人付钱,这叫嘛玩意儿。王警长不介意这个,掏出几张纸币给赵老疙瘩。[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赵老疙瘩死活不要,“太君让咱舞刀动枪地刮脸,这是抬举咱,哪能收钱呢!”
猪饭花别人的钱十分慷慨,坚持要付款,“手艺大大的好,金票的不要不行!”
王警长把钱硬赛给赵老疙瘩,“给你就拿走,费嘛劲呢!往后隔三差五的,多侍候几次猪饭太君,就全齐了。”
赵老疙瘩感恩似的接过钱,收拾好挑子,冲猪饭、王警长哈腰鞠躬,“我的开路了?”
猪饭终于把唤头拨响了,开心的还给赵老疙瘩,挥挥手,“你的开路的,撒尤那拉。”
赵老疙瘩挑起剃头挑子,跟满头大汗的德旺打着招呼,“德旺爷,爷几个慢慢收拾着,我先走一步了。”通过卡子口,拨着唤头先行回家了。
八捆苇子扑哧得满地都是,除了苇子还是苇子,任嘛没检查出来。四个徒弟火冲脑门儿,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这不缺德吗,苇子里面能藏嘛东西!”
德旺耐着性子,帮徒弟们将苇子重新打捆,嘛话也不说。已经这样了,说嘛都没用啊,只是催促着徒弟们快点,“麻利儿着,先把道让开,让别人好过去。”
王警长大声的问柳大棒子:“怎么着,查到嘛了吗?”
柳大棒子跑过来报告:“报告猪饭太君,报告王队长,没发现违禁品,全是苇子。”
王警长征询地望着猪饭,猪饭戴好帽子系好领口,回头一招手,土坯房后头开出一辆挎斗电驴子,猪饭说:“王的,我们的回去,银针白毫?紫砂壶的茶道?”
王警长听明白了,“好好,我进屋给你拿壶去。”说着踅进土坯房。
猪饭记性真好,提醒王警长:“西洋参的,不要忘啦!”
猪饭嘛话不说,跟王警长坐上电驴子回县城了,柳大棒子检查了半天也很费劲,拿德旺爷几个出气,“捆好了,赶紧离开这儿,看把这儿糟践的,成了柴禾场了!”
小三德子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去想和柳大棒子论理,被小德子拽住,“算啦,没见师父着急直皱眉头。”哥几个只好忍气吞声,把扁担穿进苇子捆挑在肩上,跟着师父回村去了。
德旺爷儿几个走后,客厅里摆上棋盘,何太厚跟古典对弈起来,看似他们难得的悠闲。他们稳坐中军帐,心系卡子口,他们下棋是幌子。说好听叫沉着稳重。说不好听的,是借此缓解紧张心情。今天万一出了纰漏,该怎么办?其实很好办,十来个保安队胡子,加上有几个鬼子也无所谓,干掉他们用不着动用河西的力量,老铁带着王警长的铁杆部下,就埋伏在附近。德旺爷儿几个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老何今天身上也随身带着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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