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
赖五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跟傻了一样,痴呆了半晌,呼叫着哭喊起来“爹呀,爹呀……!”从花筱翠的怀里挣脱出来,发疯似的跑出门去。古兴急忙招呼石头和福子,“快,拦住他!”
石头、燕子、福子全都出门追赖五去了。一个孩子能往哪跑,不大会儿赖五被拖了回来。
崔氏一声一个儿的哄着赖五,“儿呀,来,跟娘上屋里说话去,燕子,去给赖五哥打盆水,洗洗这小脏脸,我苦命的儿哟!”几个人簇拥把赖五带入厢房。
堂屋这边,此时花筱翠也哭成了泪人,古兴扎撒两只手不知所以,搓着手出去了。玛丽一时闹不清这是怎么个来由,只是不住的拿手绢为花筱翠揩泪。
英豪端来一杯热茶,“先喝口水,这层关系我还真不清楚,瞧这事闹的。”
玛丽把花筱翠扶起来,冷静的说:“陈年旧账本,回头再折腾,快说说你和欧阳,事情办的怎么样吧。”
古联升从油盐酱醋起家,后来经营本地鲜果南北干货,目前乱七八糟嘛都卖。可是,仔细瞅瞅店堂面积不小,其实没有多少正经东西。赖五来了时候。原先有个小活计也辞掉了,买卖稀主顾少,古联升偌大的买卖,现在只消谁得空谁在门脸盯会儿,门脸基本成了摆设。谁家买卖要是像样子,能让孩子们在门面外头摆摊儿卖煎饼果子?
门脸只剩福子不时进来照看几眼,不照看也没事,坐在后院照看店堂一样,一眼能看见门脸前面的大马路。古兴搓着两只手来到店堂,柜台上托着下巴发呆,福子端来一杯水放在柜台上,“二爷,其实我早认出来了,可是我怎么也猜不透,这么一个好人会谋杀亲夫?”
古兴唏嘘道:“唉,世上的事真是说不清啊!就说那个李元文,你能相信吗?一个低三下四的主儿,现而今成了横行乡里的头号大汉奸!”
福子想不通,“这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逃关东去了吗?”
杜兴端起杯子喝口水,“他要是不去关东,还兴不了这么大的妖,做不成这么大的怪呢!”
后宅堂屋这边,花筱翠说完去香港办货的情况,话头又回到赖五这孩子身上,花筱翠说:“纸里包不住火,我原本也不想躲不想藏,一步步走到这儿了,我嘛想法也没有,就任凭孩子发落吧。”接着又哭,“吾儿乖乖,我可怜的儿呀……”
玛丽宽慰她,“这事儿三言两语扯不清,现在也没时间断出是非,我看先放放。眼下最要紧的,是把从香港弄来的药品趁天黑装到船上去。机会难得,不能错过这趟船的方便,该着咱们一顺百顺,你能及时赶到这来。估计明天天亮才能开船,现在抓紧时间安排,完全来得及,错过这次机会,不知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英豪这时才想起来问:“欧阳亮怎么没回来?”
花筱翠说:“他说有一种美国新出的药,叫盘……盘什么林?”
玛丽知道,“盘尼西林!”
花筱翠点点头,“对对,就是这种药!你也知道?”
玛丽说:“最新的特效消炎药,这是当今世界上最贵重的西药啊!”
花筱翠介绍说:“在香港,这种药都抢疯了,淘换药的人太多了!欧阳说,人在人情在,人走人情薄,想拿到这种药,不能离开人。又怕你们这边不放心,就打发我把常用的药,先带回来了,他要我把药交给你们立马就回去呢!”
玛丽说:“听说你和欧阳一道走了,可把我急坏了。”
英豪打趣道:“我还怕你们一去不回了呢!”
花筱翠依旧愁眉不展,“把我当成嘛人了,这辈子就算天天烧香磕头,也还不清我的罪孽,哪还敢再做对不起人的事呀!”
玛丽恍然道:“我明白了,你不和欧阳结婚,也是受这件事的影响,是不是?”
花筱翠默默点头,“人家欧阳亮堂堂正正男子汉,我只有侍候他的身份,哪有沾人家光的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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