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探究的视线落于我与日下部燎子的身上。
我平静的望着眼前女人，开口再次复述：「带我去AST的天宫市总部。」
「别说这种傻话了！你可是精灵！如果你──」忽地，她如同被掐住脖子似的，憋着脸把后半段的话吞回肚里，最后才以复杂的神色望着我说：「如果你踏进了AST总部……你应该知道人类与精灵没有任何和平相处的转圜余地。」
因为她的这句话，客厅里的气氛染上一抹沉重。
既定的事实，无法扭曲的绝对立场。
但是……
「人类无法与精灵相处，与我何干？」我迫近一步，拉下衣领，特意将锁骨下方的虚洞暴露在她视线下，再次强调道：「说过了，我是虚。」
她别过了脑袋，语速有些急促的说：「我知道，但是在其他人眼里，你就与那些带来空间震的精灵毫无差别。还有……」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拉起来？你那里面……是真空的……」
听见她略带着恳求语气的话语，我微微一愣，接着默默的将衣领整理好，并且扣上扣子。
那个叫做『内衣』的棉质衣物，我记得昨晚睡前脱下丢在了鸢一折纸的床铺上了，从此我便没有再注意它。。
因为穿着它进行睡眠，不习惯。
走回鸢一折纸卧室内，取回内衣并穿上后，我重新回到客厅，此时身为AST队员的少女们纷纷以沉重的神色望向我。
「乌尔奇奥拉……」日下部燎子神色复杂的凝视着我，沉声叫唤道。
「何事？」我望了都保持静默的少女们一眼，视线回归于日下部燎子的身上。
「你说你要去AST总部……是为了什么事？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对AST产生兴趣，何况那里聚集的都还是你口中『没有心』的人类。」
「还是说，你想对她们展开报复？」女人的面容流露出些许狰狞，但她却强行压抑下以淡然口吻说。
「如果你要报复，对着我们……」
「没有意义。」我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静静望着她。
「你知道，无论铲除的浮尘是一粒还是两粒，都是肉眼很难分辨的。」
我的话刚落，便看见日下部燎子的手在这瞬间陡然握的死紧，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长心中，其他的少女也纷纷表现出了同样的举动，以及流露出了类似的情绪。
是不甘心？亦或绝望？
我观察着她们，只是最终事态的发展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是啊……人类在你眼中就像蝼蚁一样……还真是对不起你呢……呵呵……果然精灵什么的……还是最讨厌了……」毫无预警，苦涩的言语从日向河希的齿缝中一点一滴的挤出，同时被挤出的，还有她眼眶里豆大的晶莹泪珠。
在下一刻，泪水如断了线风筝般的从她眼眶滑下，滴答滴答的落于地板。
「日向同学！」
「河希酱！」
少女们担忧的连忙凑到栗发少女身旁，动听的声音组成了一句又一句的安慰，同时有几人朝我恶狠狠的瞪来。
我静静的看着这幕，直到日向河希的抽泣声逐渐低了下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以为所有的精灵都应该被杀死才对……以为所有精灵都是万恶不赦的杀人凶手……直到这几天和你相处……我才发现精灵和自己原来想象的有些不同……」藤原佐爱咬着下唇颤声说，鲜血染红了她的唇瓣仍不自知，只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难道你……难道你就不能用心体会一下你口中所谓身为『浮尘』的我们，在心里那抹最真实、最渴望表达出的感受吗？」
☆、第二十七章 独一无二的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