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随随着声音起伏而微微抽动着。
「我……」
微弱的声音从她的指缝中泄漏出来。
「只要死掉了……就不会甘心了吧……」
打从心里释然的语气。
她的脸上浮起一丝解脱的微笑。
她这番话使所有的人都陷入愕然当中。
这就是人类，无论是肉体还是情感上都如此脆弱。
既然如此，凭什么人类们可以有『心』呢？
我等强大的虚反而没有『心』，为了填补这份的空虚感不停的吞噬着同类。
人类，就是拥有心，才显得如此脆弱。
因为拥有心，你们才会如此轻易地受伤。
我记得，我也曾经对狂三说出这番话。
「我没有给你这项多余的选择。」我抽回了手，继续说道：「如果你无法选择，那就都杀掉好了，无论是『炎魔』还是他。」
我平静的望向蓝发少年。
他的神色已经没有刚开始说「我想要拯救所有精灵」时的坚定，态度也没有一刚始的从容了。
「我讨厌你，虚伪的人类。」我直言不讳的道。
空气因为我这番话而静默了一会儿。
「可恶！我不准你这么说士道！我也不准你杀掉士道！」
紫发少女气呼呼的声音传来，我仍旧只是扫了她一眼便把视线撇开。
「鸢一折纸，这次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淡漠的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通牒已下。
可是……我却见她却抹了抹脸，抬起了头。
刚才脸上的忧伤，竟然在短短几秒内淡下了少许。
「精灵……你到底……在我身上图求什么……」
她一字一顿的问道。
听着她的低沉的声音，我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毛。
「你知道了？」
「如果是其他人，在那人要求你杀掉她时，你绝对不会有丝毫迟疑的动手……」白发少女紧紧拧着裤子，恶狠狠的看向我，「但你三番两次得不杀我……第一次触怒你也是，刚才的要求也是，只要长着眼睛都知道你打算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或许从一开始，你的确是想要体验人类生活来明白何谓『心』，但是后来就改变想法，打算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说错了。」我在她说完话后平静地反驳。
「我从一开始就想要明白何谓『心』，只是在遇到你时多了一条想法，那就是把变成『虚』，然后吃掉你。」
「所以，在你不打算协助我体验人类生活时，我很生气。所以我决定不体验人类生活了，打算直接把你变成『虚』，然后把你吃掉。」
我的话对其他人而言无疑又是一番冲击，连鸢一折纸都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所以说，刚才你在试探我？」我将话题拉了回来，焦聚于她方才的行为上。
她保持着沉默。
我没有理会她的沉默，继续说了下去：「但我刚才说的没有半句虚言。如果你不选择，我会选择全部杀掉。」
「毕竟，无论铲除的浮尘是一粒还是两粒，都是用肉眼很难识别的。」
☆、第三十四章 很讨厌很讨厌，讨厌到了极点
「你……你这个恶魔……」鸢一折纸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她的齿缝中钻出，但在我听来却相当的可笑。
人类，从刚开始就把精灵当成了恶魔，不是吗？
伴随着现界所产生的空间震──此等灾难产生源头的恶魔。
我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无动于衷的进行着倒数。
「三。」
「二。」
「一。」
「住手！我……」她抓着身旁的鞋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娇小的身躯挡在我和五河士道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