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松嗯了一声,说道:「你这次最重要的事儿是给月宫主人送药。她有心痛的毛病,近日又犯了。我派你给他送两颗我炼就的护心丹。相信吃了之后,就会好上许多。」说到这时,他的脸上已经浮上了少有的柔情。
这使一朗子有点陌生。要知道,师父这个人爱冲动,冲动时心狠手辣的,缺少人味儿的。他们本来是外弟子,那四个都是师父弄死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罪,只是师父在闹情绪,他们偏偏运气不好,于是乎遭了恶运。
事后,睿松也并没有忏悔的意思。有一次师父自己说过,他过去的脾气比现在更坏,不知杀过多少人呢。
一朗子曾经为受罚者求情,不但无效,还受到师父的痛骂。师父甚至说,再要多事,连他一起收拾。一朗子只好选择无语了。他对师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因此,他对师父向来是加以防范。打算一旦事情不妙,就逃之夭夭。可是他也知道,想逃也很难。
他一直想不通,师父那么大的能耐,为什么不倾囊而授呢?他只教了徒弟追风剑法,无影剑法,腾云驾雾,还有修习法术所需的无为功。无为功近似于武功里的内功。
他始终不敢问师父,生怕惹来一场不必要的责任。
睿松大声道:「一焰子,拿药。」
话音一落,一焰子拿着一个小瓶进来了。他的肩头已经包扎了,仍可看到血迹。他放下药瓶出去时,还狠瞪他一眼,脸上又现出阴笑。
睿松走过来,将写好的书信和药瓶交给他,说道:「到了月宫,千万不可给师门抹黑呀。」
一朗子朗声说:「弟子记得。」
睿松坐回椅子,望着一朗子,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今年十八岁了吧?」
一朗子嗯了一声,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提起年纪的事儿。
睿松捋着胡子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世。可为师对你的身世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十七年前,在一个夜晚,在黄山捡到了你。」
一朗子心跳加快,说道:「师父,就没有别的了吗?细节方面……」每次师父都这么说。
睿松想了想,说道:「哦,对,当时几个武林高手追杀,一个老头子抱着你从黄山顶上跳下。掉下的过程中,你和老头分开了,我当时在半空飞行,看到了,连忙落下救你。」
一朗子急忙问道:「那个老头呢?」
睿松回答道:「我抱住你以后,再找那个老头,他已经不见了。对了,你随身还有肚兜和棉被呢。我把它们藏起来了。」
一朗子双眼睁大,说道:「师父……」他知道这东西对查明身世肯定很帮助。
睿松深沉地一笑,说道:「这个不急,不急。你等办事回来,我一定拿给你看。」
一朗子再急也没法,说道:「我听师父的。」心里很不满意。
睿松叮嘱道:「回来时,别忘了请月宫主人回信。她有好久不给我写信了,每次都是口信。哦,你稍事歇息,就出发吧。」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一朗子出了门,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世之事。出门外不远,他遇到了一焰子。他的脸上带着小人得志的奸笑。
一朗子不想理他,昂首挺胸地走路。一焰子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恭喜二师弟了,终于当了信使。」
一朗子停住步子,回头笑道:「听大师兄的意思,是不服气了?我可没用什么阴谋诡计,更没往人家茶里下泻药。」
一焰子丑脸变红了,说道:「为达目的,也没法子。」
一朗子凝视着一焰子,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已经吃了泻药,脸色都变了,为什么后来又恢复了战斗力。你该不是偷吃了师父的壮力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