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是又苦涩又得意。
次日早饭后,狱卒打开门,喊道:「大爷,出来吧,皇上有请,跟我来吧。」
一朗子这才看到那个狱卒的长相,个子不高,瘦长脸,两个眼角下垂着,实在不好看。
一朗子走出门,看看周围,也都是牢房,不过都是空的。抬头看看,半空中也有栏杆,想是防止犯人从棚上逃出。
一朗子走进一间大屋子,上首的椅子坐着一身龙袍的皇帝,身边站着一些人,有宫女有太监,但更多的是侍卫,个个配刀别剑,面带杀气。
一朗子见了皇上,也不再多话,静静地站立着。
皇上阴冷着脸看着他,说道:「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拚命吧,活到哪天算哪天,估计你能多活三天就不错了。朕对你已经够意思了,希望你到了地下不要怪我。」
一朗子豁达的笑了笑,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都有那一天的。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就算今天死了,我也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亲情没有得到,实在是遗憾了。我本无意害人,不想却被人害了。」
说罢长叹一声。
皇上冷笑几声,说道:「小子,你就不要废话了,乖乖地准备上路。朕不会让你死在庸人手里,会叫你死得漂亮。」
吩咐道:「给他剑。」
自有太监将贺星琪的剑还给一朗子。
一朗子捧剑在手,心想:星琪啊,保佑我,一定要杀掉对手。我可不想让你们当寡妇。
抽剑在手,凝视着皇上。皇上说道:「你的对手来了。」
拍了两下手掌,门外进来一个肥胖的和尙,灰色僧衣,露出一片毛莺莺的胸膛,手持一根长棍。
和尙进来先向皇上行了礼。
皇上曝了一口茶,说道:「那就是你今天的对手。记住,今天不是比武,而是决斗,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看着办吧。」
和尙说道:「皇上,贫僧不会心慈手软。」
皇上点点头,也没再说话,目光转向宽绰的场地上。他要亲眼看看这个当年没杀死的孩子是怎么在自己的眼前倒下。虽然这一幕并不是他很想看到的,可是为了皇位,只好不要亲弟弟了。皇位有时候跟亲情是矛盾的,没有皇位就没有一切,那些丢了皇位的人下场都很惨。
和尙走到场中,和一朗子面对面,淡淡地看了一朗子一眼,便抡棍打向一朗子的脑袋。身法灵活、出手利落,乍看很一般的招式,实则杀机重重。
一朗子身子一飘,躲过一招。和尙手腕轻抖,棍子像长眼睛似的,连绵不绝地击向一朗子的要害。
一朗子并不马上还击,采取了躲闪的战术,他想观察一下对方的虚实再说。孙子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且这种战法也容易使对方急躁,到时自己的机会就来了,因为他感觉这个和尙并不好对付。
和尙连连出招,也连连落空,对方像一条游鱼,在自己的前后左右游来荡去,自己虽打出十几棍,连对方的衣角也没有碰到,不禁有点心浮气躁。这不是比武,这是玩命啊!
这时候一个太监哑着嗓子说话了:「这位和尙是少林寺弟子,因为犯了酒戒和赌戒,前年被逐出少林。下山后,因为与人冲突,一次杀了二十个江湖人,被江湖所不容,后被圣上收留。」
这是说给一朗子听的。一朗子心想:原来是少林寺的叛徒啊,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就是杀了他,也算是为少林寺清理门户。
那和尙听到自己的历史,不以为耻,反而为荣,嘿嘿怪笑几声,棍法一变,由刚才的平和、朴实变得凶焊和强劲,一招快似一招,一式快似一式,棍风飒飒,棍影飘飘,满屋子的人都被他的表现吸引,似乎他随时都会一棍将一朗子打死似的。而一朗子在棍影之中出没,情况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