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子的眼神更冷了,说道:「像你这种油腔滑调、不太可靠的人就应该杀掉,免得以后作恶害人。」说罢,手腕一抖,就要刺过去。
三当家阻止道:「怜香姑娘,不要乱杀人。他说被抓,和大当家关一起,想必知道一些事。我看,这事还是慎重点好。」他的声音柔得像水,一点也不像当时在后院厮杀的硬汉。
女子点点头,说道:「好吧,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咱们做不了主。等夫人来再说吧。」之后便下令道:「将这个可恶的色狼押下去,好好看管。」
一朗子听了就有气,心想:我又没非礼你,凭什么骂我是色狼呢。
有两个汉子连人带网地将他扛起来,往后堂走去。一朗子叫道:「我要见夫人,我有重要的事要说,如果夫人听不到,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怜香姑娘哼道:「先关起来再说。」
一朗子又被关起来。是个小屋子,连窗子都没有,但有盏黯淡、无力的油灯,像人死前的眼睛。
在一朗子的要求下,二人才将大网撤掉,没绑绳子。之后,便把门关好,锁头锁好。在油灯的火焰晃动下,一朗子颓丧地往土炕上一躺。
屋里有面土炕,上面铺着竹席,躺上去比牢里的干草舒服。
一朗子舒展着四肢,俊脸尽是苦笑,心想:我是怎么搞的,刚下凡就这么坎坷和曲折,这就是我想返回的凡间吗?
说来说去,把我害成这样的都是睿松。要不是他锁我的无为功,我怎会如此呢?
可恶,这叫什么师父嘛!
不过,他再差、再不是东西,也对我有救命、抚养之恩。俗话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平静多了,对目前的处境也能泰然处之。这么一放松,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门一响,有人走进来。一朗子一惊,立刻坐起来。不用睁眼睛,也知道来的是个女人。因为香风已经扑来,细细、淡淡、韵味悠长。
睁眼一看,眼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蒙面的怜香,另一个也蒙着面,身材颀长、体态丰满,高耸的胸脯,令人想入非非。
她也露着两只眼睛,眼睛比怜香的更亮、更有神、更有内涵。一袭黑色劲装,披着斗篷,像个领袖人物。
她往凳子上一坐,凝视着一朗子,没说什么。一朗子从炕上下来,弯腰行礼,说道:「朱一朗见过赵嫂子。」
她站起身还礼,说道:「不敢当,妾身正是柳研。朱公子请坐。」自己归座,一朗子也坐在炕上,望着成熟、迷人的美女,将自己的假来历和下凡后的所见所闻讲一遍。
至于逃脱,他则说是趁人不备,用轻功跑的。看二女的眼神,对此不大信。
一朗子特别将赵青龙嘱咐她不要去劫狱,以免伤及更多的兄弟之言作了强调。
柳妍听罢,不禁站起来,手扶桌子,肩膀颤抖,双目含泪。
怜香连忙扶住她,说道:「师父啊,你别激动。大当家这么说,还不是为咱们着想吗?」
柳妍颤声说:「要是咱们不去救他,他不是没命了吗?」
怜香说道:「怎么办?我们都不怕死,怕的是死也达不到目的啊。」
柳妍沉吟着说:「计画不会改变,成败在此一举。」
一朗子从炕上跳下来,说道:「夫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嘛,若没有十分把握,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柳妍抬头望着一朗子的脸,说道:「朱兄弟,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
怜香看看一朗子,又看看夫人,说道:「师父啊,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吗?」
柳妍笑笑,说道:「我这双眼睛很少看错人,朱兄弟是一个可信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