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扇。
“你们怎么啦?”书生悦耳的嗓音传到。
只见他左手优雅地抄起长衫的衣袂,一提腿,身形美妙地拔升,轻灵飘逸地飞越两丈宽
的小溪,像是蹑虚飞行,飘落时点尘不惊,似乎体重消失了。
“咦!”所有的人皆吃了一惊。
天杀星更是脸色大变。
跳两丈宽并不难,练武稍有成就的三流人物也可一跃而过。但像这样既不需助跑,也不
需作势纵跃,轻描淡写提腿拔升飞越,一流高手也无法办到,难怪众人吃惊。
李季玉对这位书生不陌生,莫愁湖畔小亭曾有一面之缘,书生的同伴贺二爷,似乎对他
也不怀好意。
这次他留了心,看出其中玄机。
“又碰上了,真巧啊!”书生向康福说:“你们一而再威吓这位兄台,有充足的理由吗?
这位兄台似乎不愿意随你们走呢!对不对?”
任何一种计划,不可能完全按计划实施,计算再精,也会有意外的情况出现,所以策定
计划时,必须预计多种应付意外的手段,才能灵活执行。一旦出了意外状况,才不至於手忙
脚乱计成画饼。
俊秀书生意外的出现,与他所策定的计划有关键性的冲突,不符合他的利益,这意外的
状况变数太大,须临机应变加以克服控制。
“公子爷干预的好意,我感激不尽。”他向书生道谢,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现
在已失去一切,还得在京都混口食,不想和镇抚司的将爷们玩命,因为玩命的本钱不足。我
认了,今天跟他们走,以后,他们最好不要再煎迫我。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断了我的活
路,我会豁出去找一些人垫棺材背大家死。”
“我会阻止他们强迫你卖命。”书生语气肯定:“信任我,好吗?在莫愁湖畔,我已经
证明给你看了。”
“我知道。”他苦笑:“公子爷想必是豪门贵戚,与镇抚司的将爷有交情,不必为了我
一个市井混混伤了和气,我的处境将更为恶劣。诸位将爷,有甚么事请吩咐。”
他已经看出,凶残恶毒的天杀星,对这位书生深怀戒心,书生的惊世轻功,的确令这些
人心虚。
再就是书生的长辈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连镇抚司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权势超高人物。那
天在莫愁湖畔,叫康福的爪牙就胆怯地溜之大吉。
“我知道你昨天就已经来了。”天杀星不理会书生的强硬态度,对他的态度不再气势汹
汹。
“对,还邀了上元门的几位同伴。”
“可有发现?”
“白忙了一天。昨天傍晚,打听出观音门附近,有几个可疑的人落脚,两三个上了年纪
的人,平时行动鬼鬼祟祟,经常打扰游客,夜间居住在仙源涧与上台洞之间的岩洞内。我打
算午后再去。
我那些绕江滨前往观音山查访的人,如无意外,午后即可到达燕子矶,这里前往不足十
里路,不需急急忙忙前往,所以不必早起,我早膳还没有著落呢!”
燕子矶在观音山的东北群山分脉处,外城十六门的观音门就在山坡上,距金川门或凤仪
门约廿里左右。
游矶客上午去下午回,也可以在观音阁附近的民居借宿。
一个三流高手,一个至两个时辰,便可跑一趟来回;住在观音山至都城做案,往来十分
的方便。
“到观音阁再进食,准备走。”天杀星催促他动身。
“这……”
“昨晚怨鬼在城外做案,咱们已查出他撤走的路就是这一条。他已力尽,很可能受了内
伤,只要搜出他的住处,他搜翅难飞。别罗唆,走。”
“好吧好吧!我这就立即拾夺。”他收了洗漱用具,急急奔入农舍。
出来时,他仍是浑身湿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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