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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期间,江东门横街的胡家大宅,以及刘家的宅院,也被甲士和官兵包围了,情况与
太平巷申家完全相同,把守得像铁桶。
不同的是,这两处的官兵,编组相当完整,有强弓、硬弩、校刀手、戟力士……长的短
的,远的近的各种武器,一应俱全,屋里的人,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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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带了两个随从,在胡家西面不远处,走来走去已经兜了五六圈,似乎在思量该不
该离去呢,抑或硬着头皮接近打交道?
距列队戒备的官兵仅百十步距离,急走几步便可与官兵接触。官兵并没禁止行人往来,
仅要求行人尽量向街对面靠,因此仍有市民走动,只是行色匆匆不敢停留而已,这些官兵相
当讲理。
两名大汉逐渐走近,并肩往街旁的檐下抱肘旁观。
白无常的死鱼眼,冷冷地瞥了两大汉一眼,爱理不理地微微颔首,之后便掉头他顾,重
新往复踱步,似乎仍没下定决心。
他只是三队密探中,最大一队的密探头头。密探十之八九是江湖牛鬼蛇神,仅有少数人
出身军户。他也是江湖牛鬼蛇神,白无常的绰号颇为响亮,在江湖有颇高的地位,是邪道名
气不小的人物。因此他与锦衣卫的官兵少有往来,在官兵面前毫无地位。所知道的一些锦衣
卫人物,仅限于曾在镇抚司任职的人。要他和这些正式锦衣卫官兵,以及王府的护卫打交道,
真提不起勇气,他一个地位有如鹰犬的密探,算那一根葱?
挨上几皮鞭,脸往何处放?
“常老兄,你不赶快设法化解危机吗?”两大汉之一,终于忍不住走近发话了。
“阁下,看情势,我有化解的份量吗?”他不安地在原处转来转去,脸色难看已极。
“天地双杀星该出面呀!”
“他们忙着善后,那能抽身前来化解?王指挥伤势沉重,右肋右臂肉裂骨伤,在床上躺
十天百天,能否痊愈只有天知道。”他诉起苦来:“我上前找他们打交道,他们会听我的?
本司的人与汉府的骄兵悍将,面和心不和各展神通,出了如此重大事故,他们不打上镇抚司
衙门,已经是相当明理了。他们知道本司与你们是同路人,我敢放心和他们打交道?”
“那……你有何打算?在这里走来走去进退维谷,解决不了问题呀!”
“别催我。”他不胜烦恼。
“如果他们一声令下,潮水般杀进屋去……”
“那就会有一些尸体,一些待审待决的绑架犯。只要有一个人熬不了刑,你知道结果
的。”
“这……不会有人熬不过……”
“是吗?民心似铁,官法如炉。任何人落在本司的刑室里,保证连前生后世的事也会招
出来。任何铁打铜浇的好汉,也会在预先写好的罪状上画押打手摸脚印。罪状包括他老娘偷
了一千个汉子,他老爹扒了几个媳妇的灰。他招不招无关宏旨,只要在供状上打手模脚印画
押就行。”他乘机大发牢骚,骂得恶毒自怨气。
“你……”大汉要冒火了。
“我怎么啦?”他死鱼眼一翻,一头白发无风自摇:“你们自己闯的祸,必须自己承担。
事机不密走漏了风声,得怪你们自己无能。本司根本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也曾警告过你们,
不要做得太过火,在老虎头上拍苍蝇,你们太估高自己了。”
“常老兄,我们也没料到会发生失控的意外呀!”大汉不敢再催促埋怨:“敝上也急白
了头,完全失去控制,无计可施一筹莫展,完全失去他们的踪迹。就算知道,也奈何不了他
们。”
“他们是谁?”
“这……”
“是谁?”他声色俱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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