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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后竟已飘身墙外没了踪迹,雪儿心中愁绪万千,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但想他既是以相公性命做饵,至少说明此刻相公是安全的,一切还是待明日午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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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我与诗儿仍在睡梦中,忽听得门外拍打声大作,依稀是那小芊在叫喊:“不好了,恩公,出事了!”
我与诗儿匆匆着了衣急向外屋走去,此时雪儿已开了房门,便见那小芊走进屋内,喘着气道:“不好了,昨日卢松堂那唯一幸存的弟子竟在他屋内暴毙了,老爷请恩公快去看看。”
我与诗儿具是一惊,雪儿更是吓的面无人色,忙让小芊领着路去了。
到得客房,何大人、徐将军与几名部将皆在屋内,便连杨卢峰亦在其中,我正要上前行礼,却见那张岿已七孔流血倒在床边没了气息,腹部鲜血渗出已把一身白色里衣染红,徐将军缓缓上前,用佩剑将腹间衣料挑开,只见一只只米粒大小的黑虫正一点点的将张岿的肚子啃出了个血洞。
雪儿惊叫一声,险些便要栽倒,我忙伸手扶住,却听诗儿一声干呕后大声道:“是食脏蛊,快……快取火来将它连尸体一块烧了,快!”
徐将军雷厉风行,连忙命部将取来菜油、火把,正要命人将尸体搬至屋外焚烧,却听诗儿制止道:“不可再动尸身,此蛊更爱活血之肉,切不可靠近。”
无奈众人纷纷退出屋外,就地将尸体焚化了。却听雪儿在一旁挽起诗儿手道:“诗儿妹妹识得此蛊?”
诗儿俏脸仍有惧色,点头道:“此蛊唤”食脏蛊“,乃苗疆百蛊之一,自靖难之役”血吸教“大败至今,消弭已近二十年,不想今日在此处又遇见了。”
雪儿紧紧拽住诗儿,着急道:“那可有解法?”
诗儿筹措半响点了点头,雪儿不置信般展颜一笑:“真的?”
却听诗儿又道:“此蛊幼虫极不耐热,初中蛊时只需在一个时辰内将自身浸泡在热水之中自可驱杀,但若一个时辰后便只有下蛊者的解药方能治愈。”
雪儿双眼放空,已不再言语,却听徐将军道:“姑娘何以见得此虫便是那苗蛊,此去苗疆相距万里,此蛊怎会在此出现。”
我知诗儿本就厌恶徐将军,此刻见他质疑,心中定是不快,冲他翻了个白眼道:“爱信不……”
还未等诗儿说完我已拉住她手,冲徐将军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诗儿乃是当世四大神医之一的”针医“李德中之女,对于虫草医毒自是受其父衣钵,她若瞧准了那定是不会错的。”
众人皆喔了一声,徐将军木讷的看了诗儿一眼,老脸已烧的火红,何总兵哈哈一笑忙上前冲诗儿拱手道:“失敬、失敬,是徐刚糊涂,能伴南盟少主左右的想来亦是人中龙凤,却不知李姑娘可有办法查知还有谁人中了此蛊。”
诗儿傲然间冲徐将军冷冷一哼又撇了他一眼后方对何大人摇头道:“初中此蛊时倒会闻到一股异香,脖颈处的筋脉亦会突呈粉红色,但半刻后便会消失殆尽,之后便无从考证,而数日内宿主必遭毒虫啃食脏腑而亡。”
何总兵点了点头向诗儿道了声谢,忙又冲徐将军道:“吩咐下去,府中上下无论何时若闻得奇香或脖颈呈红粉之色皆需立即置身热水之中浸泡,并命人通知城中百姓,必须挨家挨户说解,万不可再让无辜之人受难。”
待徐将军与众部将领命去后,何总兵方走至杨卢峰身前,拱手叹息道:“杨兄,全因何某小女之事,折了府上五名弟子,实是无颜面对杨兄啊。”
不想那杨卢峰竟是重情之人,颤着双手握住何总兵,声泪俱下道:“全怪杨某昨日未能一同前来才让我五名爱徒遭此厄运,他们可都是我一手调教大的啊。”
我心中不忍,上前安慰道:“杨堂主还请节哀,更无需自责,这全是那淫贼造的孽。”
何总兵亦在一旁道:“这笔血债我总兵府是记下了,他日定要那淫贼为五位英雄血偿。”
杨卢峰双眼闪过一丝杀气,抹去残泪道:“两位说的极是,我杨某誓与那淫贼不共戴天。”
说后又命人将四具尸体装车,方拜别而去。我与何总兵双双对视,不禁摇头叹息。沉默片刻忽听何总兵笑道:“好啦贤侄,咱们还是到大堂说话吧,我已命人吩咐小女在厅中等候了。”
我唯有点头应诺,三人便又随何总兵到了大堂,堂中数名丫鬟矗立,可一进门双眼却已被一抹浅黄深深吸引,只见堂中静静坐着一名绝美女子,袭一身襦裙,淡淡的鹅黄裙装上不过几缕素色织花,一手握书,一手扬起一页轻轻翻着,一双柔夷竟白的有些晃眼,螓首微微垂着,纤瘦的腰身却挺得笔直,柔柔青丝只随意做了个髻便纷纷挽在了身后,齐整着与美背一同平平落下,双足并拢,在纱裙下斜斜放着,虽瞧不真切,但足以估摸那惊人的修长。一袭着装虽简约素朴,但只这随性一坐的姿态便透尽了高雅端庄。
我于门前稍稍一愣,却被诗儿在身后推了一把,面上一红已听何总兵走至黄衣女子身旁笑道:“来来来,雨晴,这三位便是林少侠、秦女侠与李女侠,他们于你可是有再造之恩呐,快来谢谢三位。”
何雨晴缓缓将手中书卷放下,小芊在身后忙将她扶起,只见她轻垂着雪颜向我三人略微一拜,淡淡说了句:“多谢三位恩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