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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挽起我一边手臂,在我身侧轻笑道:“你不与雪儿一块吃,雪儿哪来的胃口呀。”
诗儿却是瞟了我一眼后,转开脸偷笑道:“我倒是吃饱了。”
我冷哼一声,径直向外走去,嘴中默默念道:“很好笑吗?”
诗儿不语,与雪儿一同跟上,竟也挽起我一只臂膀,依在我肩头甜甜而笑,我不明她用意,但见她如此,心头之火自是消散无踪,反有丝丝爱怜缠绕。三人缓缓走了一阵,却是雪儿先开口道:“相公,雪儿有些话想与你说,却又怕你听后着恼。”
我此刻心情已好了许多,对她笑道:“有话直说便是,相公何时恼过你?”
雪儿筹措半响后,道:“雪儿亦觉得,相公方才不该与那痞子动手。”
我心中略感不快,却还是隐忍着问道:“连你也觉的是相公小题大作了?”
雪儿莞尔一笑,轻摇着头正要解释,却听诗儿先在一旁细声道:“那相公全是为了诗儿才这般动怒,这岂能是相公的不是?”
我讶异着回过脸看着她道:“你方才在店里怎不这般说,否则我也不至动那拳脚。”
诗儿含羞一笑,殷红着娇颜瞧着我道:“诗儿若说了,你可不许来气人家。”
我皱着眼鼻催促道:“快说,快说,纵是气了你又何曾怕过我。”
诗儿噗嗤一笑,随即又靠在我肩头,嘟着嘴道:“谁叫平日里,你总向着雪儿姐多一些,今日恰好得着机会,便想试试你是否真在乎人家。不想那流氓只稍稍对我无礼,你便与他拳脚相对,而我随口一喝,你便又强忍坐下,当时可把诗儿给乐坏了,哪怕此刻,心头里还甜丝丝的。”
我即是欢喜,又是无奈,有这鬼灵精伴着,今后还不知给整出什么事来,可过盛的在乎促使我仍有几分不信道:“你真不是瞧上那小子长得俊?”
诗儿鼻头一皱,在我臂上拧了一记道:“讨厌,他那一脸的痞气,说话时的样儿,诗儿瞧了便感作呕,岂能与咱器宇轩昂的林公子作比。”
我自是喜上眉梢,不由的将她挽在我臂间的手儿又紧了紧,正想与她浓情几句,却听雪儿道:“纵是如此,雪儿仍不愿见你与人拳脚。”
想来是雪儿对段天虎之死仍有余忌,那无名组织尚在暗处,我等对其更是一无所知,雪儿心思慎密,沿途来自是如履薄冰。
想到此处,我亦点头道:“这数十日来虽相安无事,却不表示我三人已可高枕无忧,今日之所为确是我太过鲁莽了。”
雪儿嫣然一笑,显是对我与她灵犀相通的赞许,五指与我紧紧相扣,低声道:“这只是一处,而前时店中那痞子,雪儿瞧来,亦绝非凡者。当时相公以竹椅抛击,两人相距不过七尺,以相公臂力之浑厚,常人岂有躲过之理?可那人气定神闲,却又故作狼狈,假意仓惶。好在仰倒之时,以雪儿之位却清楚的看见他先以单掌支地,臀后就之,若以自身重力与倾倒之势相合,数百承重,单手岂可毫发无伤,想来那对肉掌,有些来历呀。”
我点了点头,细想那痞子若没些真本事,定也不至那般嚣张。正自思量,忽听前方一阵闹腾,只见一位白衣老者与一位中年汉子正追着一人怒喝:“你这挨千刀的牲口,老头子的钱你也敢抢,快给我站住。”
此人正是方才跪在店前的白衣老头,而在前边拼命落跑的盗贼,竟就是那黑衣小童。
那中年汉子已无力喝骂,又追了一阵后终于气喘吁吁的蹲在路边歇息。我三人满腹疑虑,互望一眼,便展开身法一同朝那两人追去。
初时尚能见着那老少踪迹,待行出一条街,诗、雪二人都已越在了我前头,心中不禁暗暗气结,为何爹爹与两位师傅当初不愿传我些高明点的轻功,却非要我先以内功入门,这会可好,别说雪儿了,连诗儿都比不过。
待又转过两处街角,一条大河乍然现在眼前,却看见雪儿与诗儿双双立在河边,正与一群人起了争执。
我急忙赶上,不见那一老一少的踪影,却被诗儿一把扯住衣袖,焦急道:“这群人忒也残忍,竟要将那女子活活泌死。”
我向岸堤一看,果见一女子被众人锁在一笼中,正要往河心抛去。细细瞧那女子,见她身形单薄,皮色黝黄,虽已三十好几,但眉目尚属端正。想来定是做了什么失贞背德之事,否则也不至遭此恶刑。
堤边老老少少围了数十人,见我三人碍了刑罚,便不停指着我们喝骂,其中一名中年妇孺,长的尖腮小眼,骂的尤为难听:“哪来的三个狗崽子,看这一副淫像,定和这对狗男女在被窝里蹭过,见不得姘头遭报应,还敢扰我们替天行道,我看将他们一起泌死了才好。”
诗儿素来洁身自爱,冰清玉洁的身子岂容得这疯妇造谣,粉嫩嫩的小脸直给气的通红,二话不说,便上前给了她一个耳刮子。我本想制止,但听得那“啪”的一声脆响,心中竟无比的愉悦舒畅。便是一向温婉的雪儿,也忍不住在旁掩嘴窃笑。
那疯妇退了一步,将一对鼠眼睁到最大,捂着微微肿胀的左脸更是要死要活道:“杀人啦,杀人啦,那淫妇的姘头来救人啦,大家快拿下他们,一起泌死了,快一起泌死了。”
说着竟拽着两名男子要上前来拿诗儿,诗儿冷哼一声,展开“青云步”避开那两名男子,回手又给了那疯妇一巴掌,扬手间在她喉骨下处点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