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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赶忙跑到她身前关切道:“这一大早的你也能四处瞎逛,既不在屋里睡着,为何也不来寻我,可把我两吓的不轻。”
雪儿娇笑一声插口道:“雪儿可没那心思,只有某人急着险些凿地砖。”
诗儿抿嘴一笑,水灵灵的双眸微带歉意道:“诗儿下回不敢啦,谁让掌柜与小二两各养了一只鸟儿,诗儿瞧着喜欢,便在后院里玩上了,今后一定点到为止,再不贪玩了。”
我心底冷哼一声,暗道:那两个狗东西能养出什么好鸟。
嘴上却冲诗儿笑道:“你这般喜爱,定是可爱的紧了,快带相公瞧瞧去。”
谁知诗儿俏颜竟是一红,笑答道:“掌柜两怕死的很,大早的便出发往你南盟去了,我怕他们走后饿死了鸟儿,于是便把它们都放生了。”
我一听掌柜两人已逃之夭夭,心头甚是不悦道:“昨夜不是叮嘱过他们了吗,怎得午时未过便都跑了。”
诗儿双肩一耸,无奈道:“我也拿不住,他两就怕你。”
我轻轻一叹,便转头向雪儿瞧去。见她亦是愁容满面,沉思片刻后方道:“此处已不能再有片刻逗留,相公,你快去准备车马,待我与诗儿收拾妥善后便立即出发。”
我点了点头应声去了,在城中最大的“千里马房”兜了一圈,心想着:反正手里大把银票拽着,若不阔气些哪花的完。
随手一抛,便用五百两买下了一辆豪阔无比的八轮四匹马车。扬鞭而归,见雪儿与诗儿早在后门等候,心头更是得意,未等四马停稳,便已飞身而下。
诗儿欣喜不已,绕着马车称赞不绝,我正想卖弄一番,却已被雪儿扯着袖子拉到了一旁,略显无奈道:“我的大少爷,你要摆阔也得瞧瞧时候呀,逃命的档口上整这一出。你是怕不够起眼,给人漏了不成?”
我为之一愣,老脸一红,羞愧不已道:“都怪我大意,这该如何是好?”
雪儿瞥了我一眼笑道:“那还能怎么办呀,你既这般阔,等会瞧着路边哪位姑娘水灵,便把车给了她,咱们再挑辆别的去。”
我看了看马车,心有不舍道:“多好的车呀,转手就送了人,我可足足花了五百两银子呀。”
诗儿惊呼一声,啧啧道:“得五百两呀,不过瞧这架势少说也得这个数。反正买都买了,不如就将就着用吧。”
我连连点头称是,雪儿却横了我两一眼,正色道:“别把三条性命全撂这五百两里了,妹妹若是喜欢,等上几日咱们再买辆更好的,反正你相公有的是银子。”
我嘘了一声,只好与诗儿点头答允。三人就近寻了一间马房,任由那一副尖酸刻薄样的马房老板,用一辆最多值八十两的破车和一百五十两银子换走了我的五百两。
心痛之余扬鞭而起,正要往北门而去,却听雪儿在我耳边悄声道:“不忙着走,再去瞧一瞧西湖吧。”
我满腹疑虑,暗道着不快些逃命,怎还能在西湖耽搁。随即想来,杭州城毕竟乃雪儿故里,此去南北更不知何时能归,临别不舍亦是在情在理,我便随她再瞧一回这故乡山水又有何不可。
谁知临近西湖之时,雪儿竟又让我笔直朝西门而去。因西湖之故,城西内外私宅别院、酒家客栈甚多,故而每日人流如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这般一来恰好为我们出城做了掩护。
此时方才醒悟,暗赞雪儿行事果然要周密谨慎的多。待出得西门又直行了十数里方倒转马头朝北而去。——掌柜与小二出了南门便一路策马疾奔,待行出了四十余里方才勒马徐行。小二从布囊中取出水壶,狠狠吞了几口后抹着嘴道:“掌柜的,你说这南盟能呆的安稳吗?昨夜咱两把人家少主的小娘子直搞到了天亮,将来若被察觉了,你我启还有命?”
掌柜冷哼一声道:“有贼心没贼胆的东西,不就一条烂命,拿去便是。想想昨晚那娘们的骚样,将来若再让我偷上两回,便是大卸八块了我也认了。”
小二连连点头称是,舔着嘴唇嘿嘿笑着,却听掌柜又道:“你若还想再尝尝那对大白奶子和浪穴的滋味,今后说话便得给我小心些。什么掌柜小二的就别再乱叫了,还是直呼姓名吧,我姓王你是知道的,单名一个伟字,你呢?”
小二仍是不住点头道:“是伟哥,小弟姓谭名健,从前在巷里混的时候大家都叫我阿健。”
王伟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却从不远处传来一名女子的娇笑声,绵绵密密甚是诱人:“姐姐,你听这阿伟、阿健的名字是不是天生便给奴才准备的呀?”
王伟二人脑中一片迷醉,此刻方才察觉一辆装饰富丽的马车赫然出现在了路中,与己相距不过四丈而已,可两人竟皆是毫无所觉。
正自惊疑不定,却听另一名女子用极其慵懒的声腔轻笑道:“还不如呢,养只狗啊、猫的都不能要这样的名字。”
说着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二女语调皆是娇娇滴滴,甜腻如浆,吐字又是轻声细细,缓缓道来,听在王伟、谭健耳里实是说不尽的受用,传进心里更把周身酥了大半。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惴惴不安。平日里遭人折辱惯了,于二女话语间的诋毁倒也不已为然。但见这马车甚是华贵,且又来的无声无息,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
王伟心头暗暗叫苦,只怕今日性命难保,可仍是硬着头皮恭敬道:“两位姐姐见笑了,小人这名字取得确实猪狗不如,脏了姐姐们的耳真是罪犯滔天。小人这会便滚,免让姐姐们瞧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