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老者肃容谢道:“上人所言极是,兄弟也不和上人客套了,咱们就动手吧。”
转过脸来对宫装妇人看着,似是征求她的意见。
宫装妇人微微一笑道:“妾身早就说过,一切都由你作主。”
红脸老者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此刻就动手。”随对杜君平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杜君平应声往前行了几步。红脸老者要他乎卧石床之上,正容道:“刚才上人所说的话.你听明白没有?从此刻起你得在这石床之上,躺卧七日,这七日的过程极不容易,你得以无上毅力,忍受煎熬……”
杜君平慨然应道:‘任什么痛苦晚辈都能忍受,只是劳动前辈们心中实在难安。”
红脸老者摇头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这七天下来,虽然我们三人都耗去极多的真元,但仍是值得的。”
宫装妇人似是不喜欢说话,姗姗行至石床之前,盘膝在一个石墩上坐下,缓缓伸出雪白皓腕,轻轻抵在杜君平命门之上,立时便有一股柔和之劲,缓缓循着经脉,行入体内。她一经开始施为,红脸老者的脸上,顿现凝重之色,也搬来一个石墩,紧挨着她身旁坐下,举手搭在杜君平的百汇穴上……
杜君平练武十余年,对全身经脉穴道,了如指掌,一见这情景,立刻觉察出,宫装妇人所行的乃是督脉经,而红脸老人所循的却是任脉经,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施为。
此时灵空上人已然跳下座来,行至石床之前,双目炯炯注视着三人脸上的变化,表情极是紧张。
如此约摸过有一个多时辰,杜君平突感经脉鼓胀如绞,犹如万蚁在内钻行,宫装妇人与红脸老者的两股真气,已然无法前行。
杜君平事前已得有指点,是以咬紧牙关,极力忍耐,灵空上人似已觉察,倏然出手,点了他的睡穴。而红脸老者与宫装妇人却是宝相庄严,不言不动,对灵空上人所为,似是毫未觉察一般。
再说阮玲把杜君平送入墓中后,抽身赶到前面,她一向处事,都极其镇定谨慎,但此时却感到心神不宁,几乎是坐立不安。
王珍看在眼里,不由奇道:“玲姐,你是怎么啦?”
阮玲叹了一口气道:“我心里很乱,恍似有大祸临头一般。”
王珍笑道:“你是对他关心太过了,是以才会如此。”
阮玲黯然摇头道:“二位老人家都已来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我从来就不曾这样心绪不宁过,这不是好预兆。”
王珍虽是稚气未除,但自幼便在江湖行走,凡事都能权衡利害,知道这件事关系着正邪势力的消长,以及杜君平的生死,经阮玲这般一说,也觉事态严重,大意不得。
阮玲起身佩好乒刃,又嘱咐王珍也把长剑背上,道:“咱们出去看看吧。”
王珍点点头道:“这样吧,咱们先分头巡视一遍,然后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阮玲目光凝视着谷后,轻吁一口气道:“希望薛姑婆这两天能赶到才好。”
王珍听她提到薛姑婆,目光自不禁向谷口投去,突然喊道:“你看,那面来的不是薛姑婆吗?”
阮玲回过脸来,向谷外看去,果见薛姑婆踉跄向谷内奔来,心头一震,失声叫道:“薛姑婆好像受伤了。”说着飞步向谷外行去。
王珍也看出来了,焦灼地叫道:“快!她已经支持不住了。”
二人距谷不过二三箭地,可是,二人才跑出一箭之地,那面薛姑婆已然颓然倒下地去。
就在这时,谷内突又飞起一条人影,就地将薛姑婆抱了起来,翻身奔回,恰与阮玲俩姐妹迎面碰上,正是快斧手公孙乔。王珍急道:“乔大叔,她怎么样了?”
公孙乔摇了摇头道:“她受了极重的伤,情形怎样现在还没法知道。”
阮玲姐妹自小便是由薛姑婆照顾,她虽是飘香谷的总管,但不啻是二人的保姆,此刻见她身负着重伤,奄奄一息,方寸早乱,忍不住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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